“夫人若是喜歡,可不必過問我如何。”字句敲進了沈知意的心間。
她耳尖先是紅了起來,緊接着脖頸和臉頰也泛起薄紅。
指尖下意識揪住衣擺,絲帛在掌心皺成一片滾燙,胸腔的那顆心像是染了火焰,滾燙躍動着,忽而急如驟雨打初荷,忽而又似小鹿撞野徑。
“你......你......”舌尖抵着齒關吐出半句便懸在了風裡,喉間仿佛被卡住一般。
“我?”說話間,王硯的臉都要貼了上去,他望着眼下的朱唇,不覺間喉間滑動了幾分。
“我還有事,先走為敬,有事下次聯系。”雙唇碰上之際,沈知意蹲下身,從側旁的空隙鑽了出去。
王硯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好氣的笑了出來。
......
“什麼?惠兒跟着那個窮書生跑了?”禮部尚書聽到下人傳來的話,氣的直拍案幾,擱在面上的茶盞被震的亂顫。
“翻了天了,真是個不知羞恥的蕩丨婦,我的老臉都要被丢盡了。”男人脖頸的紅蔓延到了臉上,嘴唇都氣的發抖。
“那人找回來了沒有?”話語間帶着些期盼。
“回老爺,二人一同被安王府的人抓了回來,現在正關在府上。”
“那就好,那就好,抓回來了就好。”
說罷,他擡手招呼面前的下人:“你速速去備些厚禮,随我去安王府替那不孝子謝罪,切記,莫要叫旁人知了去。”
“是,老爺。”下人匆匆出了裡堂,男人也轉身去了主院。
安王府内。
四人坐在膳堂裡吃着府裡廚子新研發的菜式。
“怎麼樣?這清水鴨味道不錯吧。”沈知意夾了一塊放進惠兒碗中。
惠兒小口嘗完,忍不住點點頭:“很好吃,這府上的廚子手藝真是不錯,我很喜歡。”
“喜歡好啊,我讓廚子教就行了。”
沈知意說完給身旁的書生肘擊了一下,又使了眼色。
書生見她眼睛一直眨來眨去,以為是不舒服,于是放下碗筷戳了戳身旁的王硯,示意他去看看。
看到這一幕,沈知意徹底麻了,心中感慨,真是對牛彈琴。
王硯見她一臉吃癟的表情,覺着很是可愛,順着提點了兩句:
“教學教學,有廚子教,那也得有人學,你說是不是,段桓?”
被點到名字半天,書生才反應過來,臉憋的通紅,拿起筷子給惠兒又加了一塊清水鴨:“我向廚子讨學,日後飯食定不差。”
惠兒看着他那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一桌飯後,王硯将惠兒重新鎖回東廂房,而書生責備綁起來丢進了柴房。
青一走進堂屋,“禮部尚書帶着人在來的路上了。”
“你跟着青一一起下去吧。”王硯讓沈知意跟着她一起下去。
二人前腳離開沒一會,外面的腳步聲就順着飄了響了起來。
“下官教女無方!”禮部尚書郎撲跪在正廳,“小女與那窮書生......實在荒唐!”說着側眼遞去一記眼風,身旁的随從打開懷中抱着得木匣子,亮出顆鵝卵石大小得南海明珠,潤亮奪目。
見王硯沒言語,跪着得男人又招呼随從端來新物件:“這是幾幅下官珍藏得字畫,還有這東珠。”話音間将一排排匣子打開,珠光露了出來。
“這些微薄心意,萬望王爺海涵......”王硯目光落在了排排匣子上,手上繞着得佛珠重重叩向案幾,跪着的人兒随着一顫。
“大人當本王是市井掮客?”王硯玄色袖袍掃落匣子,劇烈的咳了幾聲,渾圓的珠子蹦跳着滾到了男人眼皮下。
“若不是那書生來這一遭,我竟全然被蒙在鼓裡,娶了他人之妻?”怒音傳入面前人的耳中。
窗外蟬忽然噤了聲:“大人急着去皇上那趕着提前婚期,不會就是為了此事吧,若是鬧出醜聞......”王硯站起身:“恐怕明日早朝,禮部就該換人了。”
“王爺開恩,有事好商議,這要是傳出去也會讓王府蒙了羞啊!”男人的頭再次沉沉的跪在地上。
王硯想了片刻将男人扶起身來:“大人的女兒恐怕也是受了那書生的蠱惑,本王倒是有個兩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