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的宴請很快就到了日子,惠兒也準時被送到了安王府,沈知意同她一見面,兩人就熱聊起來。
衣裳換完後,她跟着王硯去赴宴,臨走時還讓沈知意不要多想,沈知意揮揮手,表示自己才不是心眼小的人。
二人離開,沈知意也出了府,想着素兒也忙了這麼久得讓她也休息休息。
出門到了書肆,看到素兒正在和掌櫃一起清算新到的貨。
沈知意在一旁等她忙完,幾步走了過去:“今日可忙完了?”
素兒記下最後一筆,合了冊子:“茶肆的還沒去。”
沈知意拉過她:“别去了,交給他們自己去算吧,今日帶你出去玩玩。”說着就把人拉了出去。
兩人在街上走過糖人攤位,沈知意給她買了一個糖人,拿在手中,進了珍寶閣,又對着她的頭,脖子,手腕上下比劃。兩人挑挑選選買了一堆,随後叫人打包送去安王府上。
路過閣樓,沈知意聽見歌聲,帶着素兒走了進去,台子中央,一女子在中央翩翩起舞,長袖翩遷,身姿軟柔,步子像是踩了雲,輕飄飄的舞動。
另一女子坐在一旁撫琴伴奏,一曲終了,台下掌聲雷動。
二人撤去,台上的光暗了又暗,從側邊上來一人。
絲線繡成的裙擺掃過層層台階,樂師們撥響第一聲琴瑟:
“皎皎雲中月——”清冷的嗓音喚醒沉睡的燈,次第亮起。
雪色水袖破空劃過,驚起台下無數,那些穿錦的公子哥們仰着脖子,垂下的細穗子跟着她旋身的弧度輕輕搖晃。
琵琶聲忽如驟雨,女子踩着自己的影子折腰後仰,衣袖掃過之處帶起一陣香風。
唱到“照影不成雙淚淌幹”時,左手一把揪住懸在梁間的紅綢,足尖輕輕一點便淩空飛旋。
纏着銀鈴的赤足落地,踩着滿地的碎光影。
歌喉曼妙,坐在下面的沈知意望着此景回憶起了母親當年的風光模樣。
“小姐,小姐。”素兒看着一旁人看的入神,眼淚掉下竟不知覺。
沈知意回過神,将落淚擦幹。
“想起夫人了?”素兒憂愁的望着她,沈知意點頭不語。
沈知意望着台上風光的女子,若是當年母親沒有在人群中看中沈為之,想必過的定然輕松許多。
唱罷,樓内又恢複了白日的敞亮,沈知意準備擡腳出閣,門口突然大批湧進,沈知意拉着素兒退到一邊,為首的男人同管事的說了幾句,得到回複後才帶人離去。
管事的理了理儀容,上了台子:“近日承蒙各位愛護捧場,霓春姑娘被請去給宮裡的貴人府裡唱曲兒,需過些時日才能回來,望各位海涵。”說罷下場去了後台。
沈知意聽着有了主意,她匆匆拉着素兒回了王府:“娘的事情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想來是被瞞的太深,還得多些渠道才行。”
聽着沈知意的話,素兒知道她有了新的想法:“可是能找的我們都找遍了。”
“商鋪是沒辦法了,我想養一個歌姬班子,名聲打響後,出入皇宮各貴府,定能探到不少消息。”
素兒望了望沈知意,“可是班子裡頭的人該怎麼辦從哪找呢。”
沈知意因為受到母親熏陶的緣故,對歌舞有一定了解,“我們去四處問問,招一些先試試。”
素兒去一些樂坊裡問着情況,晚些時辰回了府:“小姐,問了好幾個樂坊大都不願意出借姑娘,況且有奴籍在身很難自由出行。”沈知意知曉會是這樣,但還想試一試。
“那樓裡的姑娘呢。”沈知意問素兒。
“還未去過,明日的了空閑我再去問問。”素兒在一旁說着。
“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問問。”沈知意說罷,起身去找王硯,将今日從景告訴自己的事情同他也講講。
......
沈府,西偏院一大早就傳出慘叫,廂房裡的人都跑了出來,春草正在院子裡掃着落葉。
“有蛇,有蛇啊!”女人的尖叫刺破了整個院落。
擋在女人身前的丫鬟也一副害怕模樣,不敢上前,,隻能死死的站在原地,擋在女人身前。
“快去叫人啊,你怎麼這麼笨。”女人推了推擋在面前的丫鬟,丫鬟忙不疊的走開,離了院子門口。
春草丢了掃把,進了房中,不一會提着一隻死蛇走了出來。女人見她手裡提的東西不禁滿身冷汗。
春草朝她走去,她步步後退:“你你你,你幹什麼?拿着這東西離我遠點!”嗓音拔高了幾個度,一雙手在面前胡亂揮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