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靈根修不了正派功法，修煉起來了也算邪修。”老五說道，“聽說老宗主就是無靈根。”

戚倚春突然反應過來，問道：“所以你也想學噬愈術嗎？”

“之前是想的，但看到老宗主的修煉方法以後就不想了，當時又不敢跑，所以隻能留下來了。”

“那你放心吧，既然有先例，我們肯定能想到讓你修煉的辦法。”戚倚春自信地輕拍老五肩頭，“姐姐是不會放棄你的，咱們要一起成仙！”

“好。”老五很信任地笑着點頭，他看見戚倚春手腕上的小山，問道，“師姐，你手腕這個小山的什麼意思？”

“這個啊？畫着玩的。走吧，去端菜。”戚倚春垂下手臂遮住了手腕，提步走開。

老五靜默伫立，望着她的背影歪了歪腦袋。

…

…

他們三人在十九宗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出發，在門口道别。

“師妹，這是我的護身符，你拿着。”二師姐把自己的金挂墜塞進戚倚春手裡，叮囑道，“你出門在外，要時刻注意些。”

“我知道，謝謝師姐。”戚倚春看着手心的挂墜，約莫半指長，形似擀面杖，她将之挂在腰間。同幾位都說過話，便啟程趕往虎眼山。

“這山裡禁制多，進去一定要當心。”趙岘影正和戚倚春說着，飛劍突然晃蕩，他忙站起施展靈力穩住劍身。

他扭頭一瞥，身側驟起龍卷風，霍荪未及開口便被卷進風裡。

緊接着，龍卷風旋至趙岘影面前，他自身因強大的吸力失重，下意識揮出靈力将戚倚春推遠，身後黑色虛空之門乍現，戚倚春被吸入門中。

戚倚春陷入黑暗裡，躺在一個柔軟的地方，手腳都被粘住了，她翻掌貼住黏糊糊的位置，運轉噬愈術，片刻後，她的眼睛恢複了光明。

她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躺在一灘黑色泥藻裡，手指上沾着黑色的膠狀物，她龇牙咧嘴甩甩手，站起身才發現身後有個人蜷縮在角落裡。

“你好？”戚倚春小心翼翼走近，站在安全距離内。

對方小心翼翼地扭頭回來看她，渾身顫抖。

戚倚春看清對方的面容，是個姑娘，她扭頭邊打量周圍邊問：“姑娘好，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妖洞，我叫小田，是被抓來的。”姑娘聲音發顫着回答。

戚倚春感受不到對方身上有什麼靈力波動，看起來也不像妖，她放松警惕，向前走兩步，打算去扶她：“大妖呢？我沒看到。”

“大妖……被你殺死了。”

“嗯？那是大妖？這麼容易就死了？”戚倚春看向那攤黑暗的物質，滿腹疑團，她伸手遞去，“既然大妖已死，那我們出去吧。”

小田神色戒備，緩緩伸出手握住戚倚春站了起來，她身子縮成一團，小步挪着。

戚倚春也不着急，耐心地牽着她小步往前走。

這裡是大山洞，頭頂很高，時不時有幾滴水珠墜落。石壁上有好幾個洞口，戚倚春随便挑了一個。

“那邊。”小田擡起手指給戚倚春指路，“我看大妖外出是從那裡出去。”

“那我們走這邊。”戚倚春走在前面，警惕觀察四周，完全沒注意到，小田眼中此刻除了恐懼，還閃過一抹異樣。

走進洞口，陰冷的風從内吹出，牆壁上有燭火照亮，藍色的火苗把通道映照得更可怖。戚倚春突然停住腳步——老師站在正前方，背上還燃着火。

小田看眼戚倚春突然收緊的手，疑惑道：“怎麼不走了？”

戚倚春使勁眨眼，再睜眼時老師依舊站在前面，她伸舌舔了下幹燥的唇瓣：“外面有好幾個洞口，我們換一條路吧？”她想要後退。

“隻有這一條路可以出去。”小田的聲音已經恢複了正常，她低着頭說道，“大妖抓了很多人，他把那些人送進了其他洞口，卻唯獨沒有送進這個洞口。那些人都沒再出來，他們一定是死了。”

戚倚春沉吟思索，不動聲色将手掌貼在牆壁上，回溯畫面出現在腦海：她看到大妖帶着人進來，卻沒從這裡帶出去，小田沒說實話。

“哦~那我們往前走吧。”戚倚春警惕起來，她牽着小田的手，噬愈術随時準備着。

“這裡很窄，你先放開我吧。”小田把手掙脫出來，走在戚倚春身後。

老師始終站在戚倚春的前面，她走得越近，老師的身體燒毀得就越嚴重。

忽然陰風大作，戚倚春猛地醒神，發現自己已經站進了一個黑色的圈裡，紫氣不斷冒出，小田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