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隻咒靈被綁在手術台上,主刀的人正在從咒靈體内剝離什麼東西。
北野葵沒忍住問道:“那是在做什麼?”
“剝離咒靈的術式。”
“你們成功了?”
兩個咒術師對視一眼,“不用好奇,說不定一會兒,家主會将你的咒術回路也剝離出來。”
北野葵:“……”
隔着厚厚的玻璃,濃郁的絕望撲面而來。
哀嚎的咒靈看向她,眼珠的亮光緩緩熄滅,而後身軀崩碎。
北野葵舌尖舔了舔殘留的情緒。像苦瓜一樣隻有純粹的苦味。
……這就是咒靈的情緒嗎?
北野葵皺着臉咬了兩口,差點被苦得靈魂出竅。
她果斷放棄苦瓜,轉向門口站崗的兩個咒術師:“喂,你們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畫符的?”
兩人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北野葵一副說悄悄話的樣子,壓低聲音道:“這次是真的,不騙你們。隻要幫我解開繩子,我就告訴你們訣竅。怎麼樣?”
兩人的視線又收了回去。
“好吧,那我先告訴你們吉運符的技巧,喏,就是你口袋裡那張。”
“訣竅就是……”她的聲音低不可聞,兩個人不由自主上前兩步,試圖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見此,北野葵晃了晃被綁的雙手,笑出一口白牙:“……有手就行,怎麼樣,很簡單吧!”
瞬間濃郁起來的臭魚爛蝦味,北野葵差點被熏得背過氣去。
……沒關系,吃就完事兒了!
她吃吃吃吃吃——
嗝……她好像吃飽了。
畫了兩個小時符咒又慘遭調戲,其中一個咒術師忍不住了,他在加茂家也是天賦數一數二的天之驕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臭丫頭,說錯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血包抛向空中,而後兩手結印,[赤血操術]發動,血包裡的血液化成尖銳的刺劍,眨眼間就向前方的少女飛去。
“冷靜點,正武!”另外一個咒術師勸阻道。這丫頭家主還有用,就這麼死了可不行!
然而還不等他出手阻止,一點黑霧自兩人身後浮現。
黑霧如潮水般迅速擴散,轉眼就吞沒了兩人,布滿了整個隔間,最後覆蓋了整片地下實驗室。
黑霧内部,兩個加茂家的咒術師瞳孔顫抖,渾身的肌肉緊繃,卻如同落入琥珀的蟲子,連轉動一下眼珠都困難。
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隔間裡,不管是實驗台上咒靈還是台下的人類,都被無形的力量禁锢在原地,整個空間宛如一處靜默的時間裂隙。
黑霧中心,是一道被重重咒文包裹的身影。
無數的咒文在北野葵周身短暫出現,然後飛射出去,維持着整個結界的運轉。
片刻之後,她低垂的頭微微擡起,露出黑霧一樣的眼瞳,沒有一點光亮能在這雙眼存留。
下一秒,所有咒文被一起引爆。
劇烈的坍塌聲中,這片罪惡之地被徹底掩埋。
煙塵落地,空中環繞的咒文也一寸寸消解,其中的身影如折翼飛鳥一般墜落。
卻在落地前被一雙手穩穩接住。
白發的神子垂眸,一刻不停地發動着六眼,反複解析眼前傳來的咒力圖像。
直到确定懷裡的人隻是咒力耗盡,才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
緊繃的神經一松,過度使用術式的後遺症瞬間就反撲過來。
“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沒想到是你這家夥開領域了,真是……”
想到剛才遠距離瞬移時闖的禍,某DK沒忍住笑了一聲。
“一百份喜久福,老子可都記在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