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京高專後,北野葵連續一周都沒接到一件任務。她問了幾位同期和後輩,發現隻有她一個人接不到任務。
感覺不對勁,她撥通了輔助監督的電話。
“接不到任務?我查一下……”
北野葵坐在花壇邊等待。
等了幾分鐘,聽筒裡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帶着疑惑:“好像是有人把你接的任務都搶走了。”
“是誰?可以幫我問問為什麼嗎?”北野葵道。
“是我一個同事,我問一下……他說是他對接的咒術師要求的。那個咒術師小葵你也認識,就是……”
北野葵正聽着聽筒裡的消息,這時頭頂突然一暗。
她困惑擡頭,就看到面前的白發DK微微低頭,帶着墨鏡看不清神色。
聽筒裡,輔助監督的聲音傳來,和面前的畫面奇妙的重合:“……是你的同期,五條悟。”
北野葵愣住了。
挂斷電話後,見五條悟暫時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猶豫了一會道:“為什麼接下所有任務?”
同為特級,北野葵知道,哪怕再強的咒術師也會累的。有時候一個都市怪談就能讓他們忙得連軸轉,隻要慢了一步,誕生自恐懼的咒靈就會遍地開花。
更何況,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對咒靈的勇氣和實力。咒術師一個人當十個人用是常有的事。
北野葵想不通,悟他為什麼這麼拼?
對面的人勾唇一笑,“不是喜歡躲着我嗎。選一個,要麼别做任務,要麼就和我一起。”
這次沉默的換成了北野葵。
在五條悟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說:“好,我們一起。”
他愣了一下,沒忍住笑了一聲:“好。”
看到北野葵和五條悟一起出現時,輔助監督立刻低頭翻任務資料,反複确認【窗】觀測到的咒靈等級。
……二級?怎麼才二級?什麼時候二級咒靈要出動兩位特級咒術師了?不會是特級咒靈僞裝的二級吧??
輔助監督腦子裡閃過一大片彈幕,但表情仍然專業得毫!無!變!化!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是突破了他的預料。
想象中的特級咒術師出手:飛沙走石毀天滅地
實際上的特級咒術師出手:布帳、等幾分鐘、帳落下、任務完成。
大部分情況下,這個“等幾分鐘”實際上是幾十秒。
作為輔助監督,第一次撤帳比布帳還快,就離譜。
一天下來,負責收尾的同事跑斷了腿,他看着飛速減少的任務單,神情已經從震驚轉為麻木。
作為負責和五條悟對接的輔助監督,他是第一次見五條悟幹活這麼積極高效,全程居然一次魚都沒摸過,術式也有好好控制功率,沒有一上來就把任務地點打個稀巴爛。
财政部和後勤部的同事都感動哭了,聽說正在同事群裡商量給北野小姐送錦旗。
北野葵絲毫不知道,随行這位冷面監督豐富的心理活動。
她正翻看最後一份任務資料。
剛看了沒兩行資料就被抽走了。
“這還用看?閉着眼睛都不會失誤吧。”白發DK随手就要丢掉資料。
北野葵不贊同:“這些都是冒着風險收集到的,要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
“切,無聊的形式主義。”
北野葵給了他一拳,“快點給我。”
白發DK手一松,資料就掉入她手中。
然而就在她接住資料時,一道藍光自五條悟指尖射出,打穿了水泥牆,精準命中了牆後潛藏的咒靈。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下正好打斷了牆内的承重鋼筋。于是,短暫的安靜後,整棟建築轟然倒塌。
煙塵散去後,北野葵和輔助監督同時抹了把臉上的灰,然後一起看向幹幹淨淨的五條悟。
北野葵:“有本事别開無下限。”
輔助監督:“五條先生。我還沒設帳。”
最後,任務以五條悟喜提一份賬單和一份檢讨結尾。
回程的路上,北野葵拒絕和他說話。
“生氣了?請你吃好吃的蛋糕怎麼樣?”白毛貓戳了戳她道。
蛋糕?
北野葵呆了一下。腦子裡第一瞬間冒出來的,竟然是屬于某人的海鹽芝士蛋糕。
高興時是全糖口味,激動時是焦香風味,生氣時是鹽加多了的海洋風味……不管是那種口味都很好吃……
剛想到這,她似乎又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是高興時會有的全糖口味。
悟他很高興?為什麼?是因為和她一起出任務嗎?不可能吧……
等等,她沒事窺探悟的情緒做什麼,感覺像在做壞事一樣。
北野葵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努力忽視周圍浮動的香氣。
她悄悄後仰身體試圖遠離危險源,然而身邊的人卻陡然靠近,濃郁的蛋糕香氣從四面八方将她包圍。
随之而來的聲音更是像一記重錘,将她釘死在座位上。“笨蛋葵,在想什麼壞事,臉這麼紅?”
北野葵慌忙伸手捂住臉頰。
白發DK卻突然笑了一聲道:“騙你的。原來真的在想壞事啊。”
“……”
“在想什麼壞事?”
“……”
“怎麼不說話,難道和我有關?”
聽到這句,少女像是忍無可忍,突然對開車的輔助監督道,“請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