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在徐大伯父眼中已然成了個誘得女兒自甘堕落、還貪圖權勢财富的低劣之人。
兩少女沉默,悔不當初。
“現在首要的,便是讓大伯父看清李興的品性。第二,解決他後母,起碼不能讓李家再拖累他。第三,芳容你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大伯父知曉你非李興不可的決心。”
長安忍不住插嘴:“我覺得她爹現在應該明白了。”
白雲起橫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道:“當然不是這樣負面極端的決心。愛子女者,無一不希望子女能更好。現在你就能為了一男人要死要活,即使成全了你倆,那往後夫妻之間再出問題,你豈非又要尋死?”
“故而,若我是大伯父,便咬死不松口,斷了你這心思,往後說不定還有轉機。”
白雲起居高臨下,言語冷漠,如女煞星一般批判。
徐芳容被說得無地自容,這回她是真知錯了,不僅為自己的幼稚,也為傷透父母的愛女之心。
從徐芳容這裡出來,白雲起一出門就見徐大伯父倆夫妻守犯人似的坐在外廳。
大伯母眼圈紅腫:“芳容她怎麼樣了,還想尋死嗎?”
徐大伯父的手搭在夫人的肩上,藏在雍容烏發之後仍微微顫抖。
白雲起忽然心頭一軟,柔聲道:“我已和堂妹說開了,她不會再尋死,隻是大伯父您們依舊要小心,不要再刺激到她。”
“當然、當然。”
大伯母不住的點頭,說罷便想繞過她敲開女兒房門,白雲起連忙阻止:“别!”
兩夫妻疑惑轉頭,怎麼了?
“我以為,該先讓堂妹自己靜一靜,好好的想一想。”主要是她不确定長安是否已經翻出去了。
正在她找借口攔着人的時候,背後的房門突然被大打推開,一身薄衫的徐芳容主動走了出來。
她臉上也有淚意,不似方才上吊時的死寂。
少女向父母盈盈一拜,頭深深低下:“女兒不孝,讓爹娘擔心了。”
這是自閉門思過以來,她第一次低頭認錯。
夫婦倆當場灑淚,三人抱頭痛哭,獨留白雲起一人在風中淩亂。
說真的,今天真是她穿越以來過得最淩亂的一天了。
回去一定要找徐昭要補償!
因為勸說極有成效,白雲起被徐大伯父一家當祖宗似的供了起來,不僅好吃好喝招待了一頓,臨走前還在她的馬車上塞了不少禮品。
這種又吃又拿的感覺,真爽。
風風光光回府時,徐昭已在門口候着了,他像個小厮一樣扶着夫人下車,手臂上還挽着見厚厚的披風。
不過,她臉色紅潤得很,整個人興奮得像是初次打了勝仗的新蛋子兵。
即使扶着徐昭的手也忍不住在原地蹦蹦跳跳,發簪上的寶石珠鍊叮兒铛铛地甩着,十分歡快。
徐昭失笑:“這麼高興?”
“沒有啊,也就一點點吧~”隻有拇指頭那麼點哦。
白雲起把小堂妹這事的始末全都告訴了他。
他一聽這裡面又有長安在攪和,又氣又是無奈:“她這丫頭,總有一天會惹出兜不住的事來,也不知她何時才能懂事。”
白雲起也道:“雖說她也是好心,但……”
初心重要,但成事更重要。隻有一顆想幫忙的心可不行。
她思索着,試探開口:“若是将軍放心,可讓長安跟着我,說不定我能教教她。”
反正她這丫頭精力旺盛得很,跟隻不溜就會惹禍的二哈似的,與其等麻煩找上門,不如想辦法把二哈拴在身邊,時時看着,一有不對就賞個嘴巴子(寫意手法)。
多吃幾個大嘴巴子就長記性了。
“未嘗不可,但她天性愛玩鬧,怕是不會乖巧聽事。”徐昭一點也沒覺得把當朝堂堂公主當狗栓有什麼不對,甚至開始幫着夫人出謀劃策。
但白雲起早有辦法:“既然她愛玩鬧,就讓她在玩鬧中學吧。”
誰說打工不能玩的,玩也可以打工啊!
正好又是當朝公主,人脈也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