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叛徒嗎?賊眉鼠眼的,天生一副反賊樣。”
“要我說,這麼大年紀還是老老實實去邊境荒星做苦力行了,不要流入婚戀市場害蟲了好嗎?”
眼瞧着直播間内的彈幕越來越不堪入目,江闌坐進車裡,點擊關閉了直播間。
早高峰剛過去,路上的車流稀稀疏疏,他超了好幾輛車,趕回了家門口。
雄蟲保護協會的人看到他來,頓時眉開眼笑,“雄子,您終于來了。”
“久等了。”在鏡頭前,他十分刻意地維持着自己名門貴族的形象,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需要填寫的表格,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腳邊跪着的那隻雌蟲身上。
雌蟲一身白袍跪在門前,他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生氣,兩頰凹陷,眼圈發黑,此刻正在閉目養神。
“睡着了?”江闌陰恻恻地捏住他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一件貨物,“這一路過來,你就這麼惬意?”
雌蟲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睜開了雙眼,污濁的眼白裡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血絲。
肮髒的東西,江闌松開手時借力一推,這軟綿綿的身軀就如同一張白紙一般輕飄飄地倒下了。
“起來!誰允許你躺下了?”雄蟲保護協會的工作人員上一秒還在谄媚地朝江闌笑着,看他倒在地上,瞬間就變了臉色,“這就是你初次拜見新雄主時的态度嗎?”
見鏡頭照過來,江闌瞬間又拾起了笑容,溫和地将他攙扶起來,“沒關系,他或許隻是太緊張才失了分寸,很正常。”
不用想也能猜到,此時的彈幕一定在刷屏他江闌是舉世無雙的溫柔雄蟲,這種混賬配不上他這麼好的雄主此類雲雲。
“雄子,當心些,您可以随意責罰他,但不要踹他的胃部,詳細的體檢數據都在這份報告裡。”
“好的,是在這裡簽字嗎?”江闌随意地翻閱着長達數十頁,事無巨細且有配圖的體檢報告,在接收雌奴承諾書的最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用手指上的印戒蓋了章。
“感謝您願意接收我司的罪蟲,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希望您日後能夠悉心教化,讓他早日走上正軌。”
“我會的。”江闌微笑着從他手中接過拴着那隻雌蟲的鎖鍊,沖着鏡頭揮揮手,舉着接收證明和他的這位新雌奴合影。
目送他走進那棟複式小洋樓,記者做了個手勢讓攝影師收工。
看着雄保會的蟲和媒體記者們上車離去,江闌默不作聲地拉上落地窗的窗簾。
他轉過身去,日光透過窗簾将陰影投在他腳邊跪着的青年身上,像是一道牢籠将他籠罩其中。
“周祉,你也有今天。”
昔日死對頭淪落到給自己為奴為仆,這種感覺真是爽極了。
江闌幸災樂禍地摸着下巴往沙發上一坐,保養得極好,沾不上半點泥土的皮鞋踩在了雌蟲的肩膀上。
這是個極其侮辱蟲的姿勢,但凡有點自尊心的蟲都會反抗,可這隻名為周祉的雌蟲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機械地跪在那裡。
他的跪姿筆直,一看便知道是軍雌出身,即便用量角器去丈量那腰杆的角度也找不出一絲纰漏。
可這不是江闌想要的。
“怎麼了?見到是我,你不高興麼?”
他以為周祉見到他會羞憤難當,會惱羞成怒,會向其他雌蟲一樣哭着求他饒恕,可他沒有。
雌蟲的眼珠機械化地轉動着,江闌走到哪兒他就看到哪兒,也隻有這一點能證明他還活着,能聽懂人話。
“是在發脾氣不跟我說話,還是P國的瓊漿玉露把你毒啞了?”
如果不是這張臉和記憶中差别不大,江闌真懷疑眼前這隻雌蟲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周祉。
瞧這畏畏縮縮的樣兒,哪裡有曾經那個天之驕子的一半英姿?
“說話,教管所沒教過你嗎?我是你的雄主,我說一句,你就得回答一句,回答不上來就說不知道。”
他突然拔高的聲音将雌蟲吓得渾身一顫,這一抖把江闌也吓了一跳,他承認自己剛才說話是大聲了點,但是也沒有這麼吓人吧?
“是……”雌蟲俯首低眉着回答道,嗓音幹啞破碎,像是在沙漠裡日夜兼程三天且沒喝上過一口水一樣。
算了,江闌擺擺手,不再為難他。
雖然這棟别墅裡确實有許多房間不錯,但是他還是覺得客廳裡那個加大号名牌狗窩比較适合這隻雌蟲。
畢竟雌奴和那些被圈養在家裡的貓貓狗狗沒有什麼太大差别,睡床?他不配。
雌蟲在狗窩裡坐下,掩面低低咳嗽了幾聲,疲憊地阖上雙眼,見縫插針地進入了淺眠。
一想到自己要跟這個染上病的家夥住上好一陣,江闌嫌棄地走上樓去,打開移動設備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