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闌陰沉着臉回到議長府時,所有蟲都在忙着收拾東西,準備喬遷新居。
他們家在這裡住了十年,東西太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收拾完的。
江夫人滿心懷喜地指揮着侍者收拾屋子除舊迎新,絲毫沒有半點回國後時差帶來的疲倦感。
看到江闌走進門,他臉上的喜色又躍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闌闌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我和你的小爸們都給你帶了伴手禮,快來挑挑看。”
江闌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冷臉指着社交媒體上的熱搜第一質問道:“這是你們做的吧?”
他點開熱搜,網站顯示他的賬号在傍晚六點半的時候發布了一條推文。
大緻内容為:“我和周祉目前已斷絕關系,此蟲今日行為及後續行為與我無任何關聯。”
本來首都星調查局把周祉抓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氣得夠嗆,一上車看到這條推文更是差點吐血。
“把我的賬号還給我,我要把這個聲明删了。”
江夫人收起了笑容,拉過他的手嚴肅地說:“江闌,别不懂事,你雄父即将上任,需要杜絕一切對其有影響的輿論,你就忍耐一陣,好嗎?”
忍耐一陣?一陣究竟是多久?怕是再忍耐下去,那隻雌蟲就要給人拉到荒郊野嶺一槍斃了。
“要我忍耐也可以,把周祉給我帶回來,之後你們無論拿我的名義發什麼我都不會說半個字。”
江夫人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會對一個雌奴如此在意,難道是終于開竅了?
他頓時眉開眼笑。
“闌闌,你現在開始喜歡雌蟲了?正好明天晚上有一場交際舞會,有許多年輕的軍官會到場,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一想到自己終于可以抱孫崽崽了,他心情瞬間愉悅得無與倫比,嘴上也說個不停。
“他們年輕,身體好,三年能抱倆,哪個不比那個蟲強?”
他話還沒有說完,江闌便轉身摔門走了。
“怎麼走了?”江夫人還打算把舞會賓客的名冊拿出來讓他掌掌眼呢,沒想到他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先生從樓上走下,隻看到了江闌離去的背影,他安撫自己的雌君道:“别說他了,他是個有想法的孩子,由他去吧。”
從議長府出來,江闌立刻回家收拾行李。
來不及申請航線了,他直接買了當晚的頭等艙飛船票,要飛往首都星。
這一趟貴得離譜,甚至還是紅眼航班。他一整天下來沒吃飯,在飛船發餐時又吃不下預制菜,強忍着餓意,就想在中轉時去機場裡吃點現做的。
“靠北,vip休息室餐廳淩晨不開放?開什麼玩笑?”
地勤人員滿臉無辜,大半夜不開火做飯是什麼很難以理解的事嗎?
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他最後找了家便利店吃泡面。
即便加了比泡面本身貴很多的東西進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吃,他沒吃兩口就扔了,老老實實啃壓縮餅幹。
周祉那家夥是怎麼一臉幸福地把這些東西吃下肚的?
想不明白。
第二天中午,他落地在了首都星。
許久沒有回來,感覺哪裡有什麼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正當他站在路邊連接城市信号的時候,朋友來電說要請他吃飯,為他接風洗塵。
實在無法推脫,他轉念一想,不如借此機會問問首都星現在的情況。
佩德總裁目前待在首都星談生意,聽說他要來一趟,特意空出時間請他吃蟹宴,一是為了接風,而是為了慶祝。
“恭喜你咯,以後就是尊貴的州長家少爺了,”他舉起裝着果汁的酒杯與江闌碰杯,滿心羨慕地說:“我不騙你,你未來的日子估計比S國太子還順心,真好命啊。”
“有什麼用?首相一個口谕,加上一份逮捕令,連我的人都能抓走。”
江闌一個勁喝悶酒,說到這事兒他就來氣。
“沒辦法,首都星與各州星政權表面上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畢竟沒有官身,程序合法合理,自然能把人帶走。”
“我這次來正是為了此事。”他擡起眼,語氣誠摯地問:“我隻想把他要回來,然後就回伊塔羅IX号。我該怎麼做?你幫我參謀參謀?”
佩德啧了一聲,蹙了蹙眉。
“眼下正是風口浪尖,你想現在把他帶回去簡直難如登天,不如等風波過去,我替你走動走動?”
江闌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這個計劃,“不行,他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必須盡快去做手術,否則活不了多久了。”
“你這事兒真不是一般的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