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他一口答應下來。
正好現在他焦慮得每天想不明白要做什麼,既然有蟲主動請客,他也就不客氣了。
次日晚上九點 ,他站在一家裝修花哨的店門口時,眼皮不由自主地狂跳。
“那什麼?你讓我去酒吧散心?”
佩德不知道他在驚訝什麼,“怎麼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嗎?”
江闌找了個音樂吵不到的角落,壓低了聲音說:“那是以前,現在我結婚了。”
“嗯……好心提醒你一下,收雌奴在法律上不算婚姻關系。”
“在我這裡就是算。”他側身躲過一個喝上頭了搖搖晃晃的雌蟲,擡頭看向了那家酒吧的招牌。
black iris,黑色鸢尾花。
“這家酒吧開在了我贊助那家的對面,翻新之後場場爆滿,你去探探虛實,就當是幫我忙,行不行?”
“那好吧。”江闌勉為其難地同意了,他剛擡腿想要走進去,卻被門前的保安攔住了去路。
“站住,我們這裡不讓雄蟲進。”
“不讓雄蟲進,你怕不是在開玩笑吧?”
他低下頭,拉下墨鏡斜睨面前這個保安。雄蟲這個身份向來是他去任何場合的一張通用門票,屢試不爽,哪個不長眼的敢如此倒反天罡,不給他開綠燈?
他今天還偏要進這個門了。
門外的動靜鬧得太大,經理才不得不出面調和。
“雄子您看,我們這兒送您一瓶飲料,這事兒就當過去了,行不?”
一瓶劣質的甜水飲料就想給他打發了?江闌冷哼了一聲。
他正要開口把事情鬧得更大,此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耳熟的聲音。
“這位是江少,别攔路。”達爾西和他對視了一眼,随即點頭和經理打了個招呼。
“達爾西少爺,您來了?”
經理忙不疊地側過身,親自引他們進店。
今天怎麼來了位稀客?他趕緊通知上下今晚後面不進人了,全體工作人員切記不可冷落了達爾西少爺。
至于這位雄子……那真是不放也得放了,畢竟誰敢得罪達爾西家族呢?
但願老闆不會怪罪吧。
兩人往酒吧裡走,見江闌罕見地沉默寡言,一句話不說,達爾西有些尴尬,但還是主動挑起話題:“阿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通知我?我好為你接風啊。”
“沒有,來辦事。”
他的眼睛骨碌一轉,難道這是在物色新的雌侍和雌奴?
多半是了,不然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江闌在吧台前坐下,心說他這次真的夠放低身段了,為了替兄弟勘察情況,坐到了吧台這種位置。
他一進門,便聽到議論聲不絕于耳。
“說好的是雌蟲專場,不讓雄蟲進的呢?”
“那可是雄蟲,誰得罪得起啊?懂得都懂。”
不過如此抵觸雄蟲的雌蟲終歸是少部分,大部分雌蟲在江闌走進門後,都是眼前一亮。
“真面生,是新貴還是暴發戶?”
“都不像,看這穿着不是一般的有錢,上去要個聯系方式 ?”
達爾西挪了挪凳子,擋住了那些雌蟲的目光,他攤開掌心,幾顆骰子滾落下來。
“要不要玩個遊戲 ?”
“賭什麼?”江闌心說玩就玩吧,總坐着喝酒不是事。
這兒的酒吧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玩遊戲就必須要押點什麼,不然玩着也沒意思。
“如果你輸了,你剛喝過的酒,就送給我了。”
“這也太惡心了。”他皺緊眉頭,厭惡地往後縮了縮。
被他嫌棄了,達爾西也不惱,接着說:“要是你赢了,我喝一杯“哈珀流島日落”,保證一滴也不吐出來。”
“哈珀流島日落”,号稱是這個酒吧裡最難喝的酒,還特意在菜單裡标注了,裡面光是能寫的配方就讓蟲看了一陣惡心,看得出是專門為了整蠱和懲罰準備的。
好吧,江闌點點頭,看在這隻雌蟲出面讓保安放他進來的份上,他就玩上幾局。
規則很簡單,三枚骰子扔下來,誰的點數大,誰就是赢家。
許是怕他反感,達爾西沒有選擇他平時愛玩的那些更複雜的遊戲,兩人猜拳之後,江闌拿到了先手。
他一拿起骰子就察覺到了有問題,這三枚骰子各有各的不對勁。
一枚骰子周身泛黃,唯獨有一面較新,似乎是被削去了一層。
一枚手感比其他兩枚沉一些,像是嵌入了釘子。
最後一枚一面較軟,可能被高溫烤過了。
得,三枚沒一個正常的。
但即便手裡是這種骰子,怎麼丢才能翻盤,他也是有點心得的。
與他截然相反的是,達爾西隻是随手扔了三把。
“三局兩勝,您運氣真好……”
他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身後圍觀許久的幾隻雌蟲就湊了上來,不由分說地把江闌面前那杯喝到一半的酒搶了過去。
“不過雄子,您還是輸了一把,願賭服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