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被他這句“下次見”給迷暈了,站在門口看着他的商務車離開還揮手,久久地回味他商務車的尾氣味兒,始終舍不得走。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冷風吹着我的臉發僵,我才清醒過來,還想起其實我還可以在微信上問問他,把剛才我們倆的合照發給他。
事不宜遲,我心道必須趁熱打鐵,這個機會要是錯過,可能以後都沒交集,不應當。
趕緊地掏外套口袋,結果掏完外套左邊口袋,沒有,隻有我的酒店房卡。
我再掏右邊口袋,空無一物。
我再摸褲包口袋,還是沒有。
總不至于我能把手機擱自己内褲裡頭了吧?我直接懵了,拍身上腿上,全都沒有。
靠,我的手機不見了,我一點都不高貴但心愛的國産安卓手機它不見了!
“等會,等會,好好想想再說。”
我自言自語,勸自己冷靜,我必須得冷靜,先想想手機能掉哪兒。
拍完照楊珂還給我了是肯定的,去卸妝我還陶醉着就沒玩過,跟楊珂一起上車,跟楊珂一起聊天也沒碰過,所以有可能是掉在劇組那,也有可能是掉他車上了。
如果是後者還好,楊珂和他的人如果發現,多半是會好心送回來給我的,但是如果掉在劇組那還挺難說的——
這他嗎就尴尬了,今天的一點運氣來得是若有似無啊,好不到最後。
我喪得不行,現在都是手機支付,我身上連正經的零錢都沒有一毛,要了命了。
丢了手機,現在也聯系不到楊珂,我正猶豫着是要在這裡等一會,看會不會發現我手機送回來,還是直接走回去影視城劇組那邊找一波。
我控制不了自己傻了吧唧的,急地像個追自己尾巴的小狗,光在原地轉圈,慌得一批。
有人撿着了也好,自己找回來也罷,但要是哪兒都沒有我手機,我能怎麼辦呢?再買個三兩千的手機不算大問題,但手機裡的各種數據信息還有照片,我從來都沒有好習慣備份的。
對了,我是不是應該去報警?但手機是我自己掉的,又不是在街上被人給偷了,警察能理我才有鬼。
越是想,我就越慌越懊惱,甚至覺得之前沒什麼感覺的胸口也再度發疼。
我這人平時不嬌氣,也通常不會很沮喪,但在這一刻,身後破賓館大堂裡的光溫暖,外邊門口是一陣又一陣冷風随緣刮過,頭都暈了,我抓着自己的頭發,實在是有點想哭。
蹲下身,路燈照着我眼淚噼裡啪啦掉地上,我快煩死了。
愁人啊,我都活成孤孤單單一個人了,還那麼争氣不計較,生活為什麼還要毒打我?
想不通這事,我咬着牙擡起頭,想先停止掉眼淚,卻看見一條人影朝我走過來。
就算他用口罩和眼鏡帽子把自己的一張臉包裹起來,我也認出了他。
說實話,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但他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感覺我好像是被一頭熊罩在他投下的一片陰影中。
而這頭身長一米八幾的熊,居然也在我身前蹲下了。
拿熊爪子拍拍我的腦袋,然後他把我的便宜貨手機從自己衣兜裡掏出來,遞向我。
“喂,這是你手機,對吧?”
我淚眼朦胧地看着陳文博,忽然覺得他也不差,他應該可能也許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的熊。
想站起身,想道聲謝,但當我真站起身來的時候,突然就被暈眩感侵襲,一句話我都說不出了,人也往前一晃。
但我還沒失去理智,我忍不住想他陳文博是個什麼人啊,萬一有變态狗仔私生跟着他拍,豈不是要連累我?
極限之中求生存,就像今天跌進水裡一樣,對着他下意識伸出來要攬住我的手,我用盡畢生功力,努力一個造作後仰,甯可摔死,也不要歪進他懷中。
“你他嗎有病啊?”
在我視線徹底昏暗之前,陳文博摟個空,直接叫罵出聲,而我,終于滿意地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