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陳文博怎麼說怪話,就這麼着,理論上我順利逃脫升天,送姜湯這事兒也算是告于段落,回去我什麼都沒跟楊珂說。
但大概是陳文博的怪說話或多或少還是幹擾了我,當天半夜收工回去酒店,我難得地失眠了好一陣。
輾轉反側,勉強入睡,睡着後,我還做了少見的長夢。
那夢境不太美,有點坎坷,我好像是夢見了李長識或楊珂,甚至還有陳文博和他的太子陛下,都是些悲戚角色。
什麼确切的劇情細節都沒記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就全忘了,隻有一點憂傷漫長的感覺還殘留着。
我忍不住心想,嘿,我是怎麼了?怎麼都有點不像我。
然而我這麼一點點渺小的不安,妨礙不了陳文博不講武德,杯子不還,地球運轉,時間飛逝,之類之類的。
就像前面兩個月的時光轉眼過,又過了一個月,《河山有誓》就已經完成全部拍攝,順利殺青了。
人人面有喜色,仿佛隻有我因為是第一次跟組,還有點捉摸不透自己的心情,也說不好自己是期待未來更多還是惋惜現在更多。
好在,仍舊是有楊珂。
“甯甯,晚上殺青宴的時候記得别老躲在角落裡,多和人家說說話聊聊天,對你有幫助的。”
聽見楊珂囑咐,我認真點頭:“知道了。”
還是托楊珂的福,他不僅鼓勵我以後還有機會可以合作,而且讓我這樣一個小透明角色,也跟其他重要人物一般,能夠似模似樣地站在了殺青宴上,連什麼造型服裝都替我打點好,讓他的造型團隊幫助我,讓我感動得都不知道怎麼說。
有點奇怪,但跟楊珂在一起的時候,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有點灰姑娘遇見聖光教母的感覺。
他實在是太親切溫柔了,同時像我親爹像我親哥還像我親老婆,我都懷疑到底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啊,居然能得到這麼多。
“謝謝你啊,哥。”
因為還有造型團隊都在,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也就隻有這幾個字件簡單一句可以表露心聲,結果楊珂聽到笑了,又擡手摸摸我的頭,道:“不客氣,是我把你留在這,照顧你就是我應該做的。”
這都快變成他跟我在一塊時最常有的動作了,于是在大家的笑容裡,我仰着頭又好了,好得不得了。
在感激他的好意之餘,我樂正甯好得都有點膨脹。
有一些人,其實是不少人暗中覺得我是楊珂的人,但不管他們說的是哪種字面意義,我都知道,我首先真不能給楊珂丢人。
現在我就堅信,我樂正甯前途無量,在百把十年内,随機努努力,可能還是機會大紫大紅,一定能。
當然了,真等我到了殺青宴上,我就知道我的膨脹不過是短效的魔法,不值一提。
從前就一直聽我們生活制片吹牛逼,說劇組有錢,贊助商也都牛逼,現在我想想也确實是,從劇組夥食可見一斑,而這殺青宴從晚上十點才開始,但社會各界名流與劇組衆人精力旺盛地齊聚豪華的酒店内,就更明顯了。
貴人實在太多,琳琅滿目,而我從鼓足勇氣,到慫得一批并開始一些縮頭樂正甯的行為,也就大概花了十分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