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恐極啊,雖然我是瑟瑟發抖,但楊珂仍舊是泰然自若,道:“你不明白的甯甯,他雖然是那種會綁架别人的人,但也不會随随便便就去綁架别人……如果有機會見過,你就知道了。”
這人說這話就不虧心嗎?我不解,且無語。
我知道他說我就得信,可問題是他這麼前後矛盾的說穿看破,我還能繼續想這個嗎?我不是,我不能,我心塞,我隻能誠心誠意地央告:“哥,别讀我心了,我怕。”
楊珂笑而不語,他的腮紅雞在這時候自他肩頭上發出一點叫聲,又蹦跶了下來,應和着我的心塞,在他手裡歪倒癱倒。
作為一隻走地雞,它倒是能睡得四仰八叉安心極了,而楊珂也擡手憐愛撫摸它,很是自然,又像是意有所指地垂眼,道:“怕就對了,乖。”
我簡直不敢繼續說話,隻好偷偷望向陳文博,意思這人這樣是正常的嗎?
陳文博沉默無言,但也回望,意思大概是對的這人就這樣。
造孽啊,造了大孽了我,這些那些,歸根究底都是顔狗的罪,我這是惹了一個祖宗,又惹了一個祖宗。
「樂正甯啊樂正甯,但凡你生來不是顔控,今日也不至淪落如此。」
這事怪不了别人,隻能怪我自己。我化悲憤為食欲,最重要的是我真的餓了,于是幹脆低頭,把陳文博煮的泡面吸溜個一幹二淨,連半滴湯都沒留下。
飽腹感帶來勇氣,我勸自己事已至此,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我決定了,我要勇敢,還要堅強。」
想到這,我大義凜然,拍案而起。
楊珂和陳文博看我。
我努力氣勢洶洶地跟他們倆宣布:“我來洗碗!”
楊珂笑了,而陳文博的表情是“就這”?我低着頭飛快地把楊珂和陳文博面前的碗筷勺子一并收了溜進廚房。
如果說陳文博端出來的東西還行,那這人虐待過的貴價竈台和洗手池就是個災難現場,鍋碗瓢盆全扔在裡邊一塌糊塗,我挽起袖子,唏噓感慨。
收心安分收拾這一堆餐具,但我也忍不住在水流聲中也側着耳朵聽外面他們說話,有沒有什麼動靜。
其實我耳力沒有那麼好,而且現在水流聲掩蓋了别的一切,但如果不去想不去聽,我又覺得在這麼個奇幻夜晚,我這慫樣真對不起自個。
正想着我的心事,楊珂居然又過來了。
“甯甯。”
我應聲,然後道:“我這就快洗完了,哥。”
他眼神憐愛,進來廚房裡我身邊,拍拍我的腦袋道:“害,洗碗機在那呢,你怎麼不用?還自己洗。”
我的臉可能紅了吧,因為我感覺到了溫度升起,有點兒熱。
不過,我确實就沒用過洗碗機,不知道也很正常,這也沒什麼,于是很快就淡定了下來。我拿毛巾擦幹淨碗筷上的水痕,然後擡起頭對他笑:“嗷,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楊珂可能也看到我的臉有點紅了吧,因為他又拍了拍我的肩。
“對不起啊甯甯,”楊珂道:“對了,等下我送你回去吧,天快亮了都。”
他的語氣是聽起來溫柔和善,實則是過意不去的真誠,我信了反正,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就聽他繼續說。
“甯甯,以後我們會照顧你的,或者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隻要我能做得到,都可以。”
這話說得,我心道他是好心或壞意其實都不必:“不用了,哥。”
楊珂道:“不行,我雖然不是個很好的人,但我總不能白讓你幫我保密吧?”
這就過了,我趕緊打斷他說話:“是是是,你說過了我知道了,所以真的不必,我真的真的不會跟别人說——”
楊珂像阻止陳文博一樣,也冷靜将我打斷:“閉嘴啊寶貝,我還沒說完,你先給我安靜聽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