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繁華的市中心落荒而逃,我心煩意亂地,但最終沒有選擇直接回家,而是先在附近街角特别冷清的咖啡店坐下。
叫了最便宜的美式,我宣布樂正甯本人已進入冷卻模式,緊急遺忘數小時前丢人現眼一切場景。
百無聊賴地戳手機屏幕,發現啥新消息都沒有,但我一想,那是當然了,因為回來的一路上直到現在,我猶豫再三,暫時先沒有跟楊珂和陳文博說剛才發生的。
至于華晟那邊,我這麼突然逃跑,人家還肯理我才有鬼了。
“害。”
我唉聲歎氣,暫時想把手機放下又放不下,最後決定還是分散下注意力,看看别的工作先。
事到如今,隻要系統推薦的崗位我都懶得再看,就先一鍵投遞再說。面對一條條簡曆投遞到達的通知顯示,我長舒一口氣,選擇退出招聘網站的應用程序,再點開了微信,準備休息一下腦子。
也是同樣,沒消息,沒人理。
實在很無聊,但我也沒辦法。因為這麼幾天的時間,我已經離開了劇組,退出了很多工作群和信息群,并和之前在片場認識的一些人說過再會,如今也就沒太多人主動聯系我。
楊珂和陳文博的舊消息都還顯示在上方,對此我憋屈地想了又想,發現我這個人,好像是還不錯,但也好像沒什麼朋友。
那,我又能算是楊珂和陳文博的朋友嗎?
我想不通,而且仍舊在想說和不說之間猶豫,但先點擊删除那些對話還是舍不得,最終隻得先點擊了不顯示對話。
唉,我也不是多恨人家多煩人家,隻是想不明白和他們再糾纏啰嗦,事情便能解決麼?
我真的拿不準,但就好像是命運巧合,又或者是别的什麼故意,我剛隐藏完那些舊日消息,竟發現陳文博的新消息跳了出來。
“回頭看看呢?”
我愣了一秒,然後直接心髒緊縮,急忙轉頭張望。
人沒有,鬼沒有,啥都沒有。
靠,氣死人了,我正打算在微信上辱罵他,結果就聽到一點動靜。
“還看啊?”
我扭回頭來,人就傻了。
一個全副武裝墨鏡口罩帽子疑似陳文博的人物……好吧他就是陳文博本博,他竟在我桌對面悄然落座了。
今天我的心髒可謂飽受折磨,但看我擡手捂住心口順氣,陳文博卻還問我:“幹嘛了寶貝,又發心髒病呢?”
我無奈:“别鬧了哥,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
陳文博大笑,他這人就是風騷,還十分地不講男德,摘個口罩動作都像勾引人。
可惜了,我絕不會再心動,我告誡自己,這人就不是個好貨,隻有楊珂能治。
就像是知道我一定在心裡诋毀他似的,陳文博沖我假笑,問我:“我的好寶貝甯甯,你跟這喝什麼呐?”
又調戲,又嘲諷,這人簡直就不能好了,我無奈且言簡意赅:“冰美式。”
陳文博回頭望一眼,發現沒人來招呼他點單,前台打工的小妹一副苦大仇深表情塞着耳機沉迷手機,根本沒在意過這進來的人是陳文博還是劉文博。
引人注意他不樂意,沒人注意他也不開心,立刻逼逼起來:“這破地方,活人都沒見多一個啊?”
我指指他面前:“掃碼下單的。”
“哦,行。”
陳文博說着話,掃碼查看菜單:“你要不要喝點别的,哥給你點上?卧槽,這菜單也太秃了,你好歹也挑個星巴克坐坐不行?”
星巴克是還行,但這更便宜啊,再說了一杯冰美式領券以後十塊,反正都是涮鍋水味兒,誰還能比誰高貴呢?我沒好氣,反問他:“那星巴克人山人海的,你敢進啊哥?”
陳文博點頭,随口道:“有道理。但聽聽你這嘴啊,現在真是越來越給你嚣張的,翅膀硬死了屬于是!”
那乏善可陳的菜單被他來回看了幾遍,但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點,估計是都瞧不上眼。
收回了手機,陳文博又對我發問,造作得要死:“傻甯甯,乖寶貝,一個人在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