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活着就是要遭罪的。
不知是哪位先賢說過這話,反正當我這次苦逼兮兮地睜開眼睛,看見上方華麗的吊燈,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太有道理了啊這話,緊接着我的第二個想法則是,這他嗎的,我怎麼還在這,破事兒怎麼還就沒完沒了了呢?
“喲,醒了啊?”
順着這一句問話,我轉過頭,剛才給我看過小傷的家庭醫生站在一旁,曾經指揮衆人綁架過我的人,那位矜貴尹總。
我身處的地方不再是楊放的卧室,我手背上有挂過水的膠布貼,那落針的地方稍微有點疼,而這位尹總竟在用手指給我輕輕推按,緩解那點無傷大雅的痛楚。
迷糊了好幾秒我才回神,慌得抽回手整個人拽住被子向後撤:“哎?嗯?你?救命啊!”
最後三個字我吼得可謂聲嘶力竭,但對方還是一副“反正你知道我是兇手我也就不裝了”的淡定。
隻見他笑着對我擺擺手:“你冷靜點,我不是壞人的。”
他說得倒簡單,他不壞誰壞,請問我要怎麼冷靜啊?我人生為數不多的兩次綁架經曆就來自他和他的董事長,我冷靜不下來啊我!
“不是、咳、咳!”
嗓子幹啞着不舒服,我咳出聲,對方便還是笑:“别叫了,先喝點水。”
家庭醫生立刻跟随這指示,麻溜地給我遞上礦泉水。
我猶豫着接過,發現好家夥,這牌子我不認識,而且好久沒見到漂亮玻璃瓶的貴價貨了,這雕花成本起碼20塊錢起步吧?
「等會,我想什麼?」
想得太多就是自己給自己打岔,我的懼意減輕,我的神智也逐漸清醒,隻聽對方又問我:“我聽楊珂跟小趙說,你是有點神經痛的毛病是嗎?”
小趙大概就是旁邊那位家庭醫生?我對尹總點頭:“嗯。”
他繼續問我:“是身體上有什麼問題嗎?”
我下意識地就否認:“不是,我身體很好的。”
他一笑,道:“也不太行吧,我有點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搞得營養不良,又神經痛昏倒的?建議你抽空還是再做下全面的身體檢查。”
被這麼一說,我臉上有點燒。
其實我倒也真沒有那麼那麼窮,但節約是一種早就形成的習慣,至今沒想過要調整過來。
以前是為了上鏡什麼的,我真不能胖,現在我想想,還是對他道:“不是啊,我就是,我之前因為工作習慣了,不吃太多。”
說完,為了止住他接下來的追問,我又道:“謝謝你們,還留在這等我醒。”
“沒事的,不用客氣。”
應着對面看我的鼓勵眼神,我擰開了瓶蓋,喝了一口水。
「嗯,是貴價貨。」
我從這水裡硬是品出點些許人民币的香甜,而等待着冰涼的液體進入腸胃後,我也真就稍微平心靜氣下來了。
我問他:“不好意思啊,我想問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說到這個,對面的男人目光瞬間就飄遠了:“這個情況,它有點複雜。”
我:“……”
我先摸了下我自己的手機,幸好還在身上。
将它掏出來看了一眼,我發現其實我并沒暈多久。
這我就放心了。我對他道:“那您展開說說呢?我不趕時間。”
對方長歎一口氣,推了一推他那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精緻眼鏡,道:“好。”
旁邊的小趙很是懂事,聽到我們這說話,直接就點了一點頭先走開了。
而尹總,則是對着我醞釀了下情緒,組織了下語言,才開始娓娓道來。
“樂正先生是吧?之前的事,還有今天的事,挺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誤會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個很善良的人,請你務必原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