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年少有為俠肝義膽的宋硯同學背着我一路下山,全程保持勻速行駛狀态并且沒喘一口大氣。在懷着一顆感恩的心搭乘順風車之餘我忍不住暗中感慨:真他媽的牛逼。
“侯爺侯爺,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強戰力,”我非常沒出息地吹起了彩虹屁,“他們都把那個獨孤孤獨吹得神乎其神,但是到底有多神誰也沒見過,要我說還是你這種看得見摸得着的最實在。反正呢,在我這,你就是這個——”
我騰出手,在宋硯的面前伸出了大拇指。
“把手放下,”宋硯毫無波瀾地說,“擋路。”
“……哦。”
我老實巴交地閉麥,沒想到的是宋硯又主動開口:“姚欽,以後你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事,不要再莽撞了。”
“啥事?”
“跟打不過的人逞口舌之快,”宋硯道,“還有替人擋傷,替人挨打。”
我反駁他:“喂喂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人類的美好品德好不?你這人怎麼這麼冷血啊?”
“拔刀相助理所應當,但是對自己的斤兩要心裡有數,”宋硯非常無語,“更重要的是,行事之前少動意氣,多動腦子。”
“……”
懂了,這是在罵我沒腦子。
不過……雖然我沒有腦子,可是我有主角光環啊!
“嗯嗯嗯,”我自信滿滿地回答他,“侯爺說得對。”
抵達山腳,宋硯把我從後背上放了下來,說:“我已經好言相勸,你還是要作死的話随意,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背上挨的那一下是絕命毒掌,公孫學雖然能救你,但是他對這掌法未必全部了解,你最好還是另請高明。”
“啊你說這個?我知道,這是北廠獨門絕技,”我跟在他身後走在大馬路上,“我昨天碰見個懂行的老大爺,他給我把了脈……哎呀,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我還欠他二兩銀子挂号費沒還呢……”
宋硯停下腳步,回頭看我:“……二兩銀子?”
“嗯呐。”
“在哪碰見的?”
“就……城外的客棧。”
“他還說什麼了?”
“還說還說,”我用力運轉大腦,“說我以後要是再中招就得翹辮子啥的……我那會兒在發燒,差不多就記住這些。咋了,你找他有事?”
宋硯繼續大步往前走,我颠颠跟在他旁邊,瞅他半天他都沒理我。
“你慢點兒走嘛,照顧照顧傷患,”我問他,“你咋不說話?”
宋硯道:“不能跟你說。”
我不懂了:“為啥?”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宋硯給我一記王者蔑視,“尤其是對于你這種人。”
“……”
我默默瞪他一眼,心裡惡狠狠地嘶吼了一句:shift!
(62)
進入城門之後,我跟宋硯正式分道揚镳。長公主的比武擂台選址在全京城最大的十字路口上,過來看熱鬧的吃瓜群衆圍得幾乎要封了道。遠遠一望,擂台上沒有長公主,隻有兩個糙老爺們在巅峰對決。
我一邊擠,一邊随手捕捉了一個大老粗:“兄弟,跟你打聽個事。”
大老粗一側身,擋住了我的路:“說吧。”
我問:“柳岸柳狀元今天來了不?”
大老粗回答:“哦,沒來。”
耶!姻緣破壞成功!SSR公孫學不愧是你!
“行,謝謝哈,”我再要走,沒想到這位兄弟還杵着不動,“那個,借個光呗兄弟?我得過去。”
大老粗依舊紋絲不動:“你不能過去,姚公子。”
“……”
我懵了個大逼:“你你你……”
“我我我奉了王爺的命令,在此處等你,”大老粗用挖掘機級别的胳膊扣住嬌小玲珑的我,“公子還是配合一些比較好,這人多眼雜的,可别給我們家王爺惹麻煩。”
“……”
你(哔——)的大瓶子!還沒完了是吧!
他押送我走進路邊的一家茶樓,上了樓梯之後又找準一間包廂,像扔有害垃圾那樣把我給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