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唠這個左丘乒乓可就來勁了:“那還廢話做甚!交出來!”
“你先放人,然後我再給你,”宋硯拿出了我昨天還給他的那本玩意,“我手上沒刀,你盡可放心。”
左丘乒乓稍加一琢磨就贊同了宋硯的方案。幾乎和松開我同時,他朝宋硯飛撲過去,一把搶走了“寶典”——而就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裡,看清楚書名後他迅速伸出爪子朝前一撈,趕在我被宋硯接手前又把我給撤回了!
那串老蟑爬的“穿越後我和死對頭HE了”在火光下清清楚楚,左丘乒乓的聲音更是怒不可遏:“宋硯!你竟然敢戲弄我!”
緊急時刻我擋在了那彎刀前頭,左丘乒乓半信半疑地給我解了穴。
“寶典在我屋裡,他是拿錯了,不是戲弄你。”我的上下牙直打顫,“真的,我保證。”
左丘乒乓在我和宋硯之間瞅了瞅,然後又提起我掉頭回去,臨走前還出其不意給了宋硯一掌。我的心肝被那一掌拍得直掉渣,但也隻得硬着頭皮在鬧騰出的一地狼藉裡搜羅,幸虧主角光環保佑才及時把那破寶典給翻出來。
“請查收,”我皮笑肉不笑,“勞煩您對外就說是我給的,别提宋……嗷!”
這個左丘乒乓跟宋侯爺一樣,也是個變臉比翻書快的主。他看看封皮又翻開裡頭瞅了瞅字,确認收貨後立即一腳把我踹開,淩空一個跟頭翻了出去。
我躺在地上倒吸涼氣,聽見外頭好像是有稀稀拉拉的腳步聲,順着牆根爬起來一看,熱鬧了。
連成片的火把把竹樓逐漸包圍,今晚左丘乒乓的動靜到底是沒躲過歡樂谷的守衛。宇文克和柳岸站在了最前排,就連周大福也出來湊人頭壯聲勢。
左丘乒乓的聲音在樓頂:“我還真以為,你這山谷的人都是吃幹飯的。”
“知道尊駕難纏,不請您進來難免會惹得您一直惦記,”宇文克揚起下巴,直面左丘乒乓,“歡樂谷外的恩怨與我無關,但是永安侯與姚欽是貴客,他們隻要人在谷中,我就決計不會讓你肆意妄為。”
“我不是來殺人的,你少管閑事。”那邊左丘乒乓也沒好氣,“把人撤走,别逼我動手。”
現在這情況有點兒難說——别看宇文克這邊占人數優勢,但是有個問題是左丘乒乓這孫子他媽的有金手指,上次在皇宮他都能仗着那個神奇海螺催命曲全身而退,現在要是打起來估計也吃不到啥虧。
寶典搭進去無所謂别把人命搭進去就行,今天這把還是得以和為貴。
“宇文谷主!你放心我倆啥事沒有!”我探出窗戶熱情招手,“你就放他走……啊?”
研究表明,比翻書快的除了翻臉外還有打臉。我的和平宣言剛說了個開頭,房頂上又多出了腳步聲,緊随其後宋硯的聲音也上了房頂。
我聽見他說:“留下寶典,饒你不死。”
“……”
這死犟死犟的勁兒也不知道是随了誰。
然後就是慣例噼裡啪啦的打鬥聲,聽得我這心又跟着懸了起來,這一晚上心電圖比基金走勢還刺激。樓下柳岸率先出馬,随後宇文克也跟了上來,局面變成了四個大老爺們在我的頭頂蹦迪。
我聽見他們邊打邊唠嗑:
左丘乒乓:“這倆周家走狗跟我打也就算了,你瞎摻和個屁?”
宇文克:“我歡樂谷人傑地靈,豈容你撒野!”
左丘乒乓:“狗腿子起開,我先收拾這個姓宇文的再收拾你倆!”
柳岸:“宋硯小心腳下!”
……
>>快進×3
……
左丘乒乓:“裝什麼裝,我看你也是上杆子給周大福當狗!”
宇文克:“放你娘的屁!”
宋硯:“交出寶典!”
……
>>快進×3
……
左丘乒乓:“你把周大福擺在自己家好吃好喝供着,不是他的狗是什麼!”
宇文克:“我幾時把他供着了!”
左丘乒乓:“就那個嗑瓜子的胖老頭子!不是周大福還能是誰!”
打架暫停,我也趁機往外瞅——周陛下本尊三更半夜跑出來湊熱鬧,帽子沒戴胡子沒貼還大搖大擺地站在吃瓜群衆第一線,看不見他的也就隻有瞎子了。
宇文克的聲音變了調:“周大福……居然是周大福……”
左丘乒乓大笑:“哈哈哈鬧半天你小子是讓他們給耍啦!”
柳岸:“并非我等刻意欺瞞,陛下此番微服私訪,隐藏身份實屬迫不得已。”
随後左丘乒乓的身影從天而降,大手一揮手裡的寶典就貼上了火把的火光。宋硯帶着傷病輕功施展不出來,再窮追不舍也沒能攔住,隻能眼看着左丘乒乓用奧運火炬手的姿态嚣張至極地滿場亂飛。
紙灰和火星揚上半空,寶典消失,左丘乒乓也随之隐入黑夜。
樓頂的對話還在繼續:
柳岸:“宇文公子……”
宇文克:“柳兄不必解釋,我都明白。關于刺客一事,我也已經想通了。”
柳岸:“莫非此番行刺,意在……陛下?”
宇文克:“白紗堂,言盡于此。歡樂谷不會再與此事有任何牽扯,為了谷中衆人安危,請柳兄即刻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