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羨慕你啊,我家三個還是小丫頭的時候,我事情太多太忙,稍不注意她們三個都長這麼大了,已經不親近我。剩一個男孩吧,又一天一個想法,這不,我就得為了他來找你安排。”
肖先生笑道:“一個眼神的事兒怎麼叫安排,我倒覺得養男孩子好,你路總那麼龐大的家族家業,就得有個能擔當的男孩才能守得住。”
心想,最好把路家所有财富都給路安迪,以後肖櫻和路安迪結婚,憑路安迪這麼個廢物德性,路家的财産就是肖櫻說了算的私人财産了。
路先生客客氣氣:“我覺得女孩比男孩好,安娜和安妮從不令我操心,不瞞你說,我有意讓她們接手絕大部分的事業,而且肖櫻這麼有天賦,以後肯定更加優秀。”
暗道,肖家總歸都是肖櫻的,以後肖櫻和路安迪結婚,肖櫻一介女流,肖家的财産自然就該改姓路了。
正事說完,兩個人從當兵相識的峥嵘歲月一直聊到明天孩子開學,才依依不舍挂斷了電話。
就這樣,在潮汐中學開學日的上午,第一節課的鈴聲敲響後,路安迪少爺姗姗來遲出現在教室門口。不過,當家長的顯然對學校的背調不夠,雖然都叫潮汐中學,但初中部和高中部完全是兩個情況。潮汐高中在市裡是數一數二的内卷大校,放省裡也絕對的第一梯隊,隔三岔五出高考省狀元的水平;但潮汐初中幾年前完全是職高輸送機,隻要孩子進了潮汐初中部,那市裡所有職業高中就任憑家長挑選了。
這兩年因為某些原因,輸送強度卻被力壓下來,到今年六月份已經剩下不到三成。但校風問題,絕對不是兩三年就能掰正過來的。因此,當一個卷毛新生在開學第一天遲到半晌,喊出報道的那一刻,就成了一些惡霸學生的下酒菜之選。
老師安排路安迪入座肖櫻旁邊空着的位置。
路安迪察覺到自己被四面八方的目光窺探,心裡既不屑又忐忑,真不知道肖櫻怎麼在這種環境呆好幾年的。他想找肖櫻說話,肖櫻卻闆闆正正地坐好,朝他說:“上課呢。”可下課鈴一響,肖櫻就一溜煙跑去外面,好像找别人玩去了。
教材和教學方式跟他之前的完全不一樣,路安迪單手撐着臉,覺得這個開頭好像不太順利。
四五個男生直直沖他這邊來,其中一個比其他人都高大一些,說話語調更高亢一些,顯然是這個小團體的話事人。話事人毫不客氣就往肖櫻空位上一坐,拍了下路安迪的肩膀。
路安迪一愣:“幹嘛?”
“你來得有點晚,本來我們已經排位好了。”
“啊?”路少爺不太明白。
話事人旁邊的小弟介紹說:“這樣的,本校的傳統項目,開學第一天全班男生都要掰一輪手腕定下排位,我們班決出老大後就跟另外十個班的老大決,決出掰手腕最厲害的呢,就找二三年級的老大決。”
有病吧,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的學生發育差距巨大,有的還像小孩,有的已經又臭又老,比個毛。路安迪不願意搭理,但是他在決定跟着肖櫻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回絕的方式也非常委婉:“一看我就沒你們幾個能掰啊,我認輸。”
掰手腕項目的本質是一場立威,就要立得明明白白,不容躲避,話事人說:“規矩就是規矩啊,手伸出來,趕緊的。早點掰玩我們要去廁所了。”
為了趕緊打發他們走,路安迪伸出了手,小團體評估了一下,派出一個小弟來和他掰。本來路安迪隻想着草草了事,可當兩個男生的手掌握在一起時,那心态一下就變了,握在一起的手掌他能立即判斷出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對手,那他沒有放水認輸的理由。
“三,二,一,開始!”
路安迪猛一個發力就把小弟的手按下去。随着一口粗氣喘出,他感覺到血液裡有一些興奮的因素在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