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花朵在此間綻放,輕搖,恍惚中如有清脆的鈴聲響起。
理事長權柄的象征。
他接受質詢。
費怡神色肅穆,明白格蘭瑟姆這是認真了。
但她也是認真的。
于是,學院全部34位理事在同一時間收到了等級為【絕密】和【最高】的訊息。
【理事費怡·耶茨提起對現任理事長的質詢。】
【請您在3小時内完成支持/反對召開質詢會議的投票。】
【如您在預計時間内沒有完成投票,視為棄權,棄權不參與統計。】
【在質詢會議正式開始前,因未進行投票視為棄權者,可以重新投票。】
格蘭瑟姆大大方方把訊息展示給妮維菈。
費怡陰森森道,“絕密級的信息也是她能看的嗎?”
妮維菈随便掃了一眼,奇怪地看向費怡,“我的權限比你高吧,你能看的我看不得?”
費怡握拳,直想抛棄素質破口大罵,卻被多年涵養束縛。
她冷冷地瞪着妮維菈,掏出一張傳送卷軸,“希望三個小時之後,你還能這麼嚣張。”
卷軸上的圖畫亮起,費怡卻沒有如預期那樣被傳送離開。
她震驚地把卷軸翻來覆去地檢查,“怎麼——”
妮維菈擡手,那張卷軸馬上飛起,落到了她的手中。
“你想去哪裡?”
無辜的,仿佛真的隻是好奇的笑容。
卻讓費怡第一次對這個女孩産生了恐懼。
封印着空間魔法的卷軸,她為什麼能……
“這麼害怕幹什麼?
“你的族人,沒有告訴你我的老師是誰嗎?”
費怡還真不知道。
打從她一進來,尤金就沒有說話的機會。
妮維菈示意格蘭瑟姆解開尤金的禁魔術和禁言術。
“……科克。”
費怡:“……”
她松了一口氣,一掌拍在尤金腦後。
【她這麼裝,我還以為是席爾維斯特的私生女呢。】
科克再怎樣擁有獨特的空間魔法,也不過是學院無數初級教授裡平平無奇的一個罷了。
妮維菈看着費怡劫後餘生的樣子,止不住地發笑,“哎呀,你們斯蘭提亞人真是——”
太好笑了。
拜高踩低,仗着自己的家世欺人,等輪到自己要被更龐大的家族碾壓的時候,卻又驚恐起來。
魔法啊魔法,你的偉力造就的就是這樣一群蛆蟲嗎?
妮維菈笑着笑着,突然收起了所有的表情。
看着尤金,像看着一具屍體。
話卻是對費怡說的,“你可以走,她不行。”
“憑什麼!”
妮維菈眨一下眼,尤金身邊的空間無形地扭曲,費怡的手看起來還和她相接,但手下的存在,已經是一片空白。
狀似還在同一片空間之下,但費怡,永遠無法再觸摸到她。
除非,征得空間主人的同意。
妮維菈的聲音輕飄飄地壓在潘西和尤金的身上,“憑她們冒犯我。
“當然,理事可能并不能認同這個理由。”
妮維菈沒有任何動作。
她隻是含笑看着費怡。
和格蘭瑟姆曾無數次露出的笑容一樣的,不怎麼在意的,和煦的笑容。
然後,在費怡沒有察覺到任何波動,也沒有能力做出任何反抗的時候,尤金消失了。
少女的傲慢,在她自诩的仁慈中彰顯得淋漓盡緻:
“沒有用你的手殺她,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不應該感謝我嗎,費怡?”
她說出和還牽着她的手不肯放開的男人一模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