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井秀一把純淨水從一個燒杯移到另一個燒杯再移回原本的燒杯的時候,長島京悟在看招聘啟事。
他上輩子畢業之後去了加州大學系統裡的另一所分校做博後,新老闆比現在這個老登更雞毛,還滿腦子天馬心空的詭異idea。他和老闆吵過很多次課題,但是無奈老闆手裡捏着他的h1b,隻能咬着牙打工。在新的實驗室,他不僅被迫承包了所有人的昆蟲細胞培養,還得每幾個月帶一個新的輪轉學生。在繁雜的屁事之餘,狗逼老闆還要讓他每周彙報工作,起步三頁ppt。
可惜沒猝死在老登實驗室,便宜他了。
新的人生來之不易,他怎麼也不想繼續在美國裝孫子了。簽證捏在别人手上的痛沒有人想要體驗第二遍。他要回日本。
赤井秀一兢兢業業地把純淨水輪回了三遍之後終于崩潰了。他放下移液槍,快走到長島京悟的工位旁才憑借極好的視力發現對方在大窗看領英,小窗看動畫。遠遠地感到他的靠近,長島京悟一個ctrl加2切到了桌面二,是規規矩矩的Jupyter notebook。他轉過頭看赤井秀一,一副你怎麼來了的表情。
赤井秀一:“那個,有什麼别的事情我可以做的嗎?”
長島京悟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了。該吃午飯了。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很難,但是叫一個裝作在科研的博士生去吃飯是天經地義的。
學校食堂九刀一人,量大管飽,營養均衡,開得早關得晚,除了難吃之外沒有太大的缺點。他和赤井秀一面對面坐着,兩人盤子裡都是大量的肉和零星一點蔬菜。
赤井秀一見對方沒有開口聊天的打算,隻好又一次打破沉默:“長島前輩在這裡多久了?”
赤井秀一用的是日文,長島京悟也切換回了日語:“六年。”
“讀博需要這麼久啊。”
“……”戳到痛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