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島京悟好久沒有睡過質量這麼好的一覺,以至于在他被窗外的一聲巨響吵醒的時候,他難得地不想創飛世界,而是很快就從床上坐起來,把鲨魚家居服換成了平時常穿的襯衫和牛仔褲。
雖然他很少刻意打扮自己,但是長島京悟自認為還算是科研人裡比較潮的。至少他的襯衫有各種各樣的顔色和圖案,而且都是時髦的oversize。更何況他還會穿松垮的牛仔褲、戴隐形眼鏡、擁有兩雙不同顔色的皮靴,這在東亞男性穿搭界已經是很有品的了。
反正重生前每一次他做實驗到半夜,在走廊裡和穿着合身格子襯衫、緊身牛仔褲、戴着黑框眼鏡的喬瑟夫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赢得很徹底。
因為睡得好神清氣爽,他又難得地照了照鏡子,把亂糟糟的黑發整理了一下。他自己在心裡盤算:他的臉雖然沒有赤井秀一那麼帥,也沒有果戈裡那麼精緻,但是單放在科研界裡,又怎麼不算膚白貌美呢。就憑中學時期收到過不少誇他“藍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樣靜谧”的情書,疊加上他們家人均娃娃臉的buff,他總歸稱得上科研一枝花吧。
仔細一想自己還有做學術妲己的潛質,長島京悟心滿意足地在鏡子前擺了幾個潇灑的pose,才把全身鏡推回衣櫃後面。
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他打開門,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廳,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狼狽的長發女人,和赤井秀一若無其事地包紮自己手臂上、腰上的幾處還在冒血的傷的時候,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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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輕松地說:“早安,前輩。”
長島京悟腦子一片空白:“……早安,秀一。那個,你沒事吧?”赤井秀一打招呼的時候腰上的傷還在往地上滴血,看上去物理狀态不太好。
他可以推斷出,把他吵醒的那一聲巨響根本就是赤井秀一和這個女人在殊死搏鬥!光是看着這個現場就可以想到戰況一定十分激烈、驚險萬分。而當赤井秀一在英勇作戰的時候,他居然優哉遊哉地在卧室裡照鏡子、擺pose、思考自己算不算科研界最靓的仔……
……他真該死啊。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我沒問題,小傷而已。”他扭過頭,指着被綁起來的女人,“這個女人剛剛試圖撬門進來,被我制服了。”
長島京悟艱難地說:“……你要不要去一趟醫院,你的臉好像白得有點過分了。”
赤井秀一說:“不要緊,我們抓緊審問她。”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點抖,長島京悟立刻從廚房餐桌旁搬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沙發看上去已經報廢了,客廳裡能砸的似乎都被他們用作了武器或是盾牌。他的跑步機更是可憐,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從中間劈開了。雖然他現在也隻是把它當衣架用,但是看到自己立的新年健康生活flag被徹底連根拔起的時候也有點不舍。
赤井秀一坐下,長島京悟又給他遞了一大杯果汁:“你先補充一下血糖和電解質,你的傷消毒了嗎?我們要不要現在去一趟醫院?”
赤井秀一把果汁一口悶下。他還沒出聲,那個女人涼涼地說:“這點小傷都要人關心,你還真是一隻柔弱的小白兔啊。”
柔弱的赤井秀一冷笑道:“手下敗将,現在被綁着的可不是我。”
女人恨恨道:“我連續二十個小時沒睡覺了,你有本事等我睡上五個小時再打。”
她的聲音立刻讓長島京悟想起了當時在琴酒的電話裡聽到的女聲。長島京悟試探着問:“……馬蒂尼?”
女人哼了一聲,扭頭看向他:“你就是長島京悟?”她憤怒地質問道,“你和年輕條子弟弟同居?”
長島京悟說:“不是,這個說來話長,不是我想的……不過他的确是個條子,他是FBI。”
赤井秀一說:“你因私闖民宅被捕,但是我很确定你犯的法絕對不止這一條。”
馬蒂尼劇烈地掙紮起來。赤井秀一補充道:“你掙脫不開的,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馬上就會被轉移到聯邦監獄,我們會沒收你所有和外界的聯系工具,你的同夥龍舌蘭也很快會落網。”
馬蒂尼惡狠狠地盯着長島京悟,目眦欲裂:“你原來是個叛徒!”?
長島京悟說:“我不是,我一直是一個正義守法的好人。你們為非作歹,早該知道自己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馬蒂尼垂下頭。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于是什麼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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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馬蒂尼出聲:“我考慮了一下,反正我也沒别的可以選了,我願意和你們合作。”
長島京悟震驚:“……倒戈得這麼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