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的味道難以形容，如同被處理過嘔吐物的抹布，帶着難以形容的酸臭腐味。

比咒靈味道更痛苦的是那吞咽的過程，乒乓球大小的咒核必須撐開狹窄的喉管進入食道才能為他所用。

果不其然，咒核劃過喉管的時候，劃過的地方仿佛被腐蝕了一樣，強烈的反胃幹嘔感席卷而來。

夏油傑面如白紙，拼命地吞咽着，撐在洗手台上的手用力的暴起青筋。

如果無法忍受把咒核嘔出來的話，那麼一切都前功盡棄，所以，他必須要咽下去。

夏油傑閉着眼，用手指把咒核往裡用力一怼，喉管頓時被撐大了一圈，幹嘔惡心的沖動更加強烈。

他隻能大幅度的仰着頭，捂住嘴強迫自己硬着頭皮往下咽。

這樣一個如同酷刑一樣的行為，被他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強大實力的背後是那難以遮掩的無盡痛苦。

鏡子裡的黑發少年臉色蒼白，滿臉的痛苦。

也許這種事情多了，就會習慣了吧。

夏油傑一隻手撐在洗手台上，另一隻手捂住左側的臉，感覺身體有種順着咒靈的進入而從内部開始腐爛起來。

“吃糖嗎？”突然響起的女聲吓了少年一跳。

他猝然回頭，發現紫發同期抱着手臂靠在外面走廊的牆壁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夏油傑習慣性地扯起嘴角，試圖和平時一樣露出個溫和笑容。

風早凜看着他蒼白如紙的臉色，以及額頭上因為殘留的汗漬而浸濕的劉海忍不住皺眉。

在少年還在試圖掩飾自己的行為，她直接上前幾步，踏了進來，從口袋裡掏出糖果遞給他，“别裝了，看起來和鬼一樣。”

少女面色也有些不太好。

本以為這邊有啥不好的事情，過來的時候卻看到了自己同期那自虐的收服行為。

夏油傑被這個動作逗笑了，接過糖果開玩笑般地說：“你這是把我當悟哄了吧。”

“悟的話都根本不會自己偷偷摸摸。”風早凜簡單說了句，也沒有在追究，畢竟歸根到底這都是屬于夏油傑的隐私問題，轉而晃了晃剛拿出來的，裝着清澈的金色液體的玻璃瓶說：“要試試嗎？新藥劑。”

夏油傑：“嗯？”

風早凜：“能帶給人暫時的愉悅感，需要嗎？”

夏油傑沉默幾秒，認真地回答：“不需要。”

“哦。”風早凜也不失望，把藥劑裝進口袋，然後慢悠悠地說：“我還想看你唱歌呢。”

夏油傑滿臉疑惑，不明白唱歌和藥劑什麼關聯。

“歡欣劑的副作用。”風早凜垂下眼眸，淡定地說：“走了，甜品應該已經上了。”

看着少女消失的背影，夏油傑看突然意識到什麼，這不是男洗手間嗎？

他輕笑了一聲，用涼水洗了一把臉，直到鏡子自己的臉色恢複正常，才抽出紙巾擦了一下手上的水漬後走了出去。

風早凜在外面把糖果咬的咯吱響，看到夏油傑出來輕聲問了句：“什麼味道？”

夏油傑聲音平和：“就是粘稠，滑膩，帶着酸臭味的抹布一樣。”

聽起來就很惡心。

風早凜換了個支撐點靠在樓道裡，“天與束縛？”

“要得到些什麼必然要付出些什麼作為交換。”夏油傑歎了口氣，像是在說給對方聽，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天予束縛就很麻煩，這是屬于夏油傑的特定程序，既然不能改變收服過程，那是不是可以從咒靈上面下手，如果改變味道的話，應該會好受一點吧。

風早凜的腦袋飛速運轉着，心底悄然生了好幾個方法。

夏油傑摸出糖果剝開塞進嘴裡，薄荷涼意直沖腦門，那股奇特的清涼感直接穿透了身體，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然而，這股奇特的涼意卻像是一股風，把胸腔裡那股渾濁感沖散了一些。

家入硝子：“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

夏油傑推開門自然的側身，習慣性讓女生先進去。

“路上碰到。”風早凜也沒客氣，走進去坐下後端起桌上的橙汁喝了一大口。

夏油傑拉開椅子坐下，注意到那雙藍眼睛掃過少女最後停在自己身上，笑眯眯地問：“悟，你看我幹嘛？”

“去了好久。”五條悟撇了撇嘴，用勺子敲了敲盤子邊緣，不滿地抱怨道：“老子都要吃完了。”

“便秘。”夏油傑面帶微笑地解釋。

風早凜差點一口橙汁噴出來，輕咳了兩聲緩過來。

“嘔，傑你好惡心...”五條悟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把目光轉向紫發少女，湊過去壓低聲音問：“難道你們去做了什麼壞事？”

風早凜伸手推開他的腦袋，義正言辭地說道：“悟。我們是很正直的高中生。”

五條悟眉眼不爽的下沉，嘴裡非常不滿地嘁了一聲。

風早凜拿起旁邊的草莓小蛋糕湊到他唇邊，語氣也柔和了幾分：“悟醬，吃嗎？”

五條悟真的覺得有點委屈，喜歡自己不告白還和傑有秘密。

“吃！”他臉頰微微鼓了一下，低頭就着少女的手，洩憤一般狠狠的咬了一口蛋糕。

風早凜：“......”

其實她拿了勺子的，不過看着這家夥三兩口就解決完一個小蛋糕，估計也用不上了。

“啊..真的很過分，就知道撒嬌.....”五條悟邊吃還邊不滿的嘟囔，手欠的把少女的發帶扯了下來。

風早凜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帶着警告：“别太過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