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山匪拿刀看着香柳,又互相對視了一眼,不敢相信這麼個小丫頭還敢跑出來鬧事,真是開了眼了。
“兩位大爺安好!”香柳雙手抱拳鞠了一躬,兩人沒有反應,她擡眼看了看,兩人隻是盯着她不說話,她收回視線笑嘻嘻的直起身。
“方才聽兩位好漢說貴寨的大當家的要娶親了,娶的還是知府家的千金?”
“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其中一個山匪吊兒郎當的斜眼盯着香柳,這丫頭說話文鄒鄒的,讓人聽着不耐煩,也不知道是要搞什麼名堂。
“不關我的事。”香柳笑着看着他們。
“嗯?”那人站直了身子舉起刀指着香柳,“你是耍我們呢?”
林老大在旁邊緊張的不敢說話,他盯着山匪的動作,隻要這兩個山匪動手殺香柳,他就是死也要擋在前面。
香柳強自鎮定,僵硬的笑容又重新挂在臉上,她輕輕移開脖子上的刀,又擡頭看向兩人說:“您們聽我說完。”
“快說!”那人嗖一下又把刀移了回來,吓的香柳一動也不敢動,“說完我就殺了你!”
“兩位稍安勿躁,是這樣的,方才聽兩位說那知府千金不願意嫁給大當家的,還天天以淚洗面,大當家的想盡辦法也不能讓這位小姐笑一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山匪一臉的不耐煩。
“我有辦法可以讓這位小姐開開心心的嫁給你們大當家的。”香柳快速的說完,看出來這山匪的耐性實在是不好,她長話短說,說完就觀察山匪的表情。
那山匪懷疑的看着她半晌,把刀放了下來,他嘲諷的笑了笑,“我們大當家的把所有金銀财寶都擺在她面前她都不笑一笑,就你?能有什麼辦法?”
人家知府千金什麼沒見過,你用金銀财寶有什麼用,果然是山匪行事的風格,香柳心裡這麼想,但是依然笑的讨好的說:“這方法現在不能說出來,等我見了知府千金你們就知道我有沒有說大話了。”
兩個山匪互相看了看,顯然是在猶豫,實在想不出這麼個髒兮兮什麼都沒有的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
“兩位帶我去見你們大當家的,到時候知府千金開心了,你們大當家的肯定會獎賞你們,如果我失敗了,把我推出去殺了就是。”
“那試一試?”另一個山匪問剛才拿刀指着香柳的山匪,這件事若是辦成了,說不定大當家的能把他們調到身邊做事呢,總比在這吃苦受累強,還被寨子裡其他人欺負。
那人像模像樣的摩挲着下巴,點了點頭。
“好,我把她帶到大當家那兒,你在這看好了。”
“憑什麼你去啊?”這件事要是做好了,好處都是看的見的,他以為他傻嗎?
“那你去?”那人斜了他一眼,“你可想好了,這小丫頭要是做不到,大當家的一生氣沒準就罰你去做苦力了。”
那人猶豫了一下退縮了,妥協道:“那你去吧,不過有什麼好處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放心吧。”那人随口應付道,又對香柳擡了擡下巴,說:“跟我走吧。”
他轉身剛要走,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我警告你,要是沒把咱們夫人逗開心,你的命也别想要了。”
香柳連忙點頭哈腰,誠惶誠恐的答應,“好漢放心,好漢放心。”
那人聽完這話,看也不看她擡腳就先走在了前面。
香柳連忙就要跟上。
“香柳!”林老大在後面着急的低聲喊。
香柳停下看了看阿爹,沖他笑了笑,無聲的安慰,随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木門被重新關上,香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林老大仿佛老了十歲,慢慢的挪回了角落裡。
吳氏早就掩面哭了起來,“這孩子膽子怎麼這麼大啊,她要是。。。”
吳氏說了一半住了嘴,哭的更傷心了,成綿成溪看着阿姐走了,阿娘又哭個不停,心裡害怕,哭着緊緊的依偎在阿娘身邊。
這邊香柳來不及去顧及阿爹阿娘對她的擔憂,她緊緊的跟在山匪後面。
這次走的不是來時的路,不過方向應該沒有錯,看着是往那個二層木樓的方向走的。
越往前走人越多,其他人看見都疑惑的打量着她,不知道這麼個小丫頭怎麼會被帶到前面來。
香柳不敢和他們對視,低着頭匆匆從他們面前走過。
終于,他們走到了木樓前,木樓兩旁站着幾個大漢,都沒有正形的随意坐在地上或者倚着欄杆,不知道是不是守衛。
“見過幾位大哥。”那山匪抱拳作揖,一點不見之前嚣張的樣子。
“你是哪個什的?”其中一個大漢語氣不善的問道。
“回大哥,我是八什的。”那山匪看見他們好像很緊張,語氣并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