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玖,你讓為師說你什麼好,你說說你都多大了,怎的,怎的,唉。”身着豔麗薄紗,内撘深紫朱砂紅霜诃子的美豔女人正恨鐵不成鋼的用那染了豔麗豆蔻的手指戳着她的腦門。
“和你一起進門的師姐師妹們都不知道摘了多少花,就你活生生的能在我們合歡宗裡活出一個尼姑庵來。”秀眉微擰的何菱霜覺得她最近歎氣的次數倒是越發的多了,特别是見到這罪魁禍首的臉時。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哪怕是塊木頭在耳濡目染的環境下久了也會開竅,偏生就這玩意竟比那木頭還不知要呆上多少,簡直就是白瞎了這張臉。
“這,徒兒也不知道。”白堕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尖後退幾步,關于這個問題,她也是一頭霧水。
她這幾輩子加起來别說陽氣了,就連男人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摸過,更别說其他的。
“既然如此,你給為師進去。”許是何菱霜再見不得她的蠢樣,直接打開了一道秘境将她給強塞進去。
“你這次要是不給為師帶一個活的男人回來,你也甭回來了。”
“卧槽,師父你要謀害愛徒啊!”還有男人這麼美好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屬于她這個連身旁都是母蚊子圍繞的人!
很快,她的慘叫聲随着秘境的關閉而消失,更不知在她走後,那處用以隔絕着神識窺探的紫金鎏金屏風後緩緩走出一位全身上下用黑色鬥篷遮住身形的男人。
“尊主,老婦隻能幫您到這了。”何菱霜見到來人時,已然收回了臉上的輕佻之色,更帶上了幾分恐慌。
“此次多謝飛花尊友了。”男人的話才說完,便也再一次拉開那道已經合上的秘境,随即走了進去。
“不過是舉手之勞。”
等這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後,面色凝重的何菱霜這才撿起地上的那隻鎏金掐絲燒藍手镯往外走去。
許是外頭的陽光有些刺眼,竟一度晃得她有些刺眼。
更不知這一場幾世的糾葛何時才能是個頭。
林中草木深,台階複青苔,鶴煙藏潇碧。
一處建于高林草盛中的竹屋内,正有一名唇邊噙着一抹詭異笑意的男子在熬煮着湯藥,而他的腳邊處則不時有那長滿了棘刺的黑色藤蔓從旁伸出,其上血迹斑斑。
可從那半開的戶牖外看去,隻見那是一片荒涼焦土,一棵枯木上則盤環着好幾條黑蛇垂挂而下,不時‘嘶嘶’的吐着猩紅的蛇信子朝那株已生了靈智的胭脂點雪。
而另一邊的白堕被也不知被那個傳送陣給傳送到了哪裡,隻知道等她睜開眼的時候,看着這裡時竟覺得有幾分眼熟,鼻間則彌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就連身上也因着被從秘境中扔出後泛起的酸脹感與無力。
“道友可是醒了。”正當她的思緒還在分散式時,耳畔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道潺潺如溪流之聲,而那抹漂浮于鼻間的草木香更濃。
随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隽如玉,濯濯如春月柳,額上帶一條兩指寬雲錦扶額的青衫男人,而男人懷中還抱着一盆帳錦芙蓉,可那花卻不如她往日見到的那樣,反倒是透着一抹妖異的紅。
“嗯,這是哪?”莫名的,白堕見到眼前的男人時,身體連忙恐懼的下意識的往床邊縮了縮。
這種恐懼就像是從骨子與靈魂中滲透出來的,就連那掩于袖袍下的指尖都在微微發着顫。
“這處自是我的洞府,而道友現在睡的正是在下的床。”眉目溫潤如玉的男人放下手中牡丹,繼而給她倒一杯水遞過去。
“你剛醒來,可要喝點水潤潤嗓子。”
“謝,謝謝。”
可是她并未接過男人遞過去的茶盞,反倒是在打算離開床的時候,卻一不小心扯到了不知何時添上的傷口後,竟疼得她龇牙咧嘴的難受,直到打開儲物袋拿了顆回春丸嗑下後,方才覺得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