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她感覺到的是将她全身骨骼拆了後重組後的疼。
“清玖道友可還能站得起來嗎。”同樣受到餘波的鹹陶的情況倒是比她好上幾分,甚至他們得到了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這隻黑鐵獸不是金丹初期,而是早已步入金丹中期多年。
“我沒…小心。”當視線逐漸模糊的白堕看見瞬移出現在他身後的黑鐵獸時,手上動作先一步快過腦子的咬破舌尖血引爆爆破符朝黑鐵獸扔去,人也抱着鹹陶就勢往旁上一滾。
“你這孽畜休想傷人,看劍。”其他人見狀,馬上結陣對付黑鐵獸,身懷木系的則在為他們施放一個又一個回春術或是用藤蔓纏住黑鐵獸的腳步。
等白堕還想再說些什麼時,便是一大口血吐出,然後腦袋一栽的暈了過去。
而此刻處于癫狂狀态中的黑鐵獸已經掙脫了他們的陣法,雙瞳猩紅的朝她所在之地飛奔而來,那速度快得完全不像是一向以體型笨重著稱的黑鐵獸,反倒更像是以速度見長的五級閃靈猴。
“白道友,鹹陶大哥你們小心。”
當其中一個少女拼盡全力喊完這一句話後,隻見黑鐵獸的腳下正不斷蔓延出帶着倒刺的黑色巨藤,每一根藤蔓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瘋狂而貪婪的絞殺着那隻正在不斷掙紮的黑鐵獸。
細觀同樣被藤蔓包圍在中心的男人顯然并不在意他們的愕然,崇拜強者的目光,反倒是抱着懷裡的女人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麼。
此時的萬劍山弟子則是瞪大了眼看着這完全處于壓倒式的碾壓,腦海中更隻有一個念頭在浮現,那便是這個男人很強。
而在九州大陸中,強者往往都是最為令人敬佩與追捧的,眼前的男人自然如此。
原先那隻令他們疲于應對的黑鐵獸在轉眼間成了一具死屍,并在他們準備大着膽子上去攀談時,男人卻是拿了一部分黑鐵獸的皮肉并抱着懷裡的女人飛快的消失于林中。
“大師兄,那位前輩是何人啊?”等那抹白衫殘消于茫茫黑夜中,一個生了張嬌俏瓜子臉的少女忍不住臉紅紅道。
聞言,那名被稱為大師兄的青年隻是微擰着眉,後搖頭道:“我之前倒是未曾見過那位尊者,大概是哪個不出山的前輩吧。”
可是他懷裡的女人,卻莫名的給他一種好像是在哪裡見過的熟悉感。
而另一邊。
當男人抱着白堕離開後,并見她準備醒過來時,方才将人給放下來。
當白堕原以為這次在睜開眼後,定然又是再一次出現在合歡宗的山頭上時,卻突然被那從樹梢中斑駁灑下的陽光給晃得有些睜不開眼,連帶着看見那張清俊的臉時,忍不住嘴抽來了句。
“道友,你看這地獄的太陽也挺大的。”
“這青天白日的 ,道友難不成還在說胡話不成。”鹹陶見她醒來,便知她以沒有大礙的扔了一顆靈果過去。
“也是,畢竟陰曹地府的太陽可沒有那麼大的,就連裡頭也沒有像道友那麼俊俏的美男子。”此時連一個去塵術都使不出來的白堕将手搭在他手心上的那一刻時,又是一臉挫敗。
畢竟這修真界中,還真找不出一個比她還要菜和窩囊的人了,分明有着絕佳的修煉天賦,又是掌門的關門弟子卻那麼多年了仍是才在練氣期。
“道友休要整日胡言亂語,何況我之前答應過會将道友平安帶到四方城的,修道之人更需得一言即誓言。”周身籠罩于清淺晨曦之下的男人,竟宛如那清冷得不似人間煙火的谪仙。
“既然這樣,道友何不送佛送到西,比如娶了我或是與我雙修可好。”她身上的傷還未好利索,便想着另一個。
可是當她的這句話才剛從嘴裡吐出,便吓得那人連忙紅着臉往後退,就跟遇到了纨绔子弟調戲的良家婦女一樣。
“還請道友自重。”果不其然,男人的耳尖尖又紅了起來。
“我若是再尋不到一個男人與我雙修我就得要死了,我又要這自重來做什麼。”她隻要一想到這個便是滿臉挫敗,畢竟在合歡宗裡頭,說不定就連山門掃地的大娘都比她要受異性歡迎。
而她對于這個問題也是認真思考了許久,發現仍是一無獲。
後面的她聽他說,在昨晚上在斬殺了那隻黑鐵獸後,那群萬劍山的弟子因着臨時收到了門派來信便在她還未醒過來時離開了。
白堕聽完後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反倒是她看見儲物袋裡的一小部分黑鐵獸的皮肉時,心裡更是美得冒泡。
因着擔心路上再出現什麼危險,加上現在已經走出了黑淵森林,二人便打算禦劍而行。
不過她沒有劍,隻能撘個順風車,說來她這個關門弟子還真的是當得又窩囊還寒酸。
“清玖道友抓好我的手。”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然被扯上了那形如楓葉的飛行器上,任由呼嘯的疾風吹得她五官亂飛。
“道友你飛慢點,我害怕啊!!!”
“若是照着這個速度,我們二人說不定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城鎮。”鹹陶并未理會她的鬼哭狼嚎,而是雙手結印出一個擋風陣。
“真,真的嗎………”完全像條八爪章魚纏着男人不放的白堕隻覺得她剛才是不是聽見了天籁之音,要不然怎麼會那麼的動聽。
“在下何時騙過道友。”随着男人的話落,便是那劍加快的速度。
等臨近橘染黃昏尾的傍晚時分,果然如他說的那樣進了城,而她在雙腳接觸到泥土的時候,便是一軟。
若非身旁人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她怕是得要徹徹底底的跪了。
他們是在一間客棧入住的,錢是她掏的,雖然她又菜又窩囊,可好歹錢還是有的。
當二人住着那隻有一牆之隔的房間後,連帶着她的那點兒小心思也是逐漸浮起。
白堕在将紙鶴傳信過去的時候,不忘将自己給洗得白裡透紅,并抹了香,點了胭脂,描了眉。
原先正在盤腿打坐的鹹陶收到紙鶴後,本以為她是出了什麼事,可當他破了她設在門口的結界進來後,未曾想見到的會是那麼一幕。
隻見那白霧缭繞,紅紗勾纏的靈木雕花大床上,正斜躺着一位隻堪堪着了件遮身牡丹點绛紅裙的墨發美人。
“道友,你看我的腿可白。”剛洗完澡,披散着一頭墨發,額貼牡丹花钿,唇抿海棠胭脂的白堕正緩緩的将蓋在腿上的那層朱瑾霓裳上拉,露出那如凝脂白雪的腿來。
“長夜漫漫,道友何不與我共享一回人間極樂之事。”那嗓音又嬌又魅,活生生像是一把撓得人心發癢的羽毛。
可進來後的鹹陶隻是掃了她一眼,便強忍着羞意念了一個風行訣阻止了她撲過來的動作,并将儲物袋中的一件外衫給她隔空披上。
“還請道友自重。”随即關門離去。
連帶着屋内都隻餘下那被裹得像隻蠶蛹的白堕,她更覺得這男人還真是不開竅,居然對她那麼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坐懷不亂。
可是等第二日,當白堕迷迷糊糊中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這房間怎麼變大了一倍,還有她的衣服也是,等她看見自己的手時,方才發出一句驚吼。
“等等,我怎麼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