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随着白堕一同墜落黑霧中的第五寂再度睜開眼時,發現他正身處在一處陌生的小村莊裡,清風吹來的空氣都帶着草木清香。
往來的百姓們皆是身無半點靈氣,不止是他們,就連他也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靈氣所在,甚至周圍也沒有半點靈氣漂浮,好在他的水寒劍還在身邊。
這村裡有古怪,并且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和他一起卷入黑洞中的師妹。
在第五寂剛踏進這座古怪的村莊時,便有不少人笑着和他打招呼,“白家相公回來了。”
“你家娘子還真是幸運,找到了個那麼會疼人的。”
他不知道他們嘴裡的白家娘子是誰,卻知道那白家相公指的是他,腳步更不受控制的往村裡最豪華的一座一進一出的青瓦紅牆綠欄杆小院中走去。
推門進去,最先見到的是一棵時值六月桃香杏美的桃樹,桃樹下的竹編躺椅上正窩着一個睡成一團的糯米團子。
“師妹。”可是還未等他走近叫醒她。
第五寂便眼睜睜看着原先像顆糯米團子的師妹在他眼前瞬間長大,而後變成了那晚他在門外看見的,帶着雪白狐耳,尾部綴着一條雪白蓬松狐尾,脖間系着一條粉色蕾絲小鈴铛的清媚女子。
那女子見到他後,眼眸瞬間一亮,作勢就要撲過去朝他撒嬌道:“相公,今晚上我們吃雞肉好不好。”
“還有我要吃你上一次做的麻辣幹炒雞和紅燒雞腿。”隻是還未等她同往常挂在他身上,便被一柄泛着寒光的劍直指脖間。
拿劍直指白堕的第五寂,眉眼冷峻道:“變回去。”
“相公你在說什麼傻話,什麼變回去。”清淩淩的桃花眼中寫滿了疑惑的白堕看着今天出去後,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的相公。
白堕見他凝眉不說話,便再次大着膽子湊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袂,道:“相公,你是不是在山上撞到什麼髒東西了。”
第五寂看了眼這衣襟穿得松垮垮,卻容貌肖像師妹的女子時,寒聲道:“放開。”
“不放。”可随着白堕話落的是那劍身切斷衣袂的聲響,以及男人推門離開的身影。
推門出去,想要尋找離開這裡方法的第五寂也從其他人的嘴裡得知了一個驚天噩耗,他現在的身份不但是已經成婚的,更是以入贅的身份,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甚至最恥辱的還是辟谷多年的他頭一次感覺到了饑腸辘辘的火燒赤壁,更該死的是他現在連他的儲物袋都打不開,最後隻能鐵青着一張臉回到了他入贅的院裡。
院中和他前面離去時并沒有兩樣,隻是原先睡在竹椅上的紅衣女子正在廚房裡忙活着晚飯。
正在煮飯的白堕聽見門推開的聲音後,馬上甜甜地沖着進來之人喊:“相公你回來了,等下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嗯。”難得的,第五寂應了她一聲,并且在她準備晚飯的時候不忘仔細檢查着院裡的裡裡外外。
卻仍是一無所獲,不但沒有見到任何陣法或者陣眼的存在,就連任何蘊含靈氣的東西都沒有。
可是有時候越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才越不對勁。
很快,在廚房裡忙活好的白堕喊他進來将飯菜端出去。
“為什麼全部是雞肉?”當坐在木桌旁,許久沒有拿過筷子的第五寂看着桌上的辣炒雞雜,麻辣幹炒雞和紅燒雞腿時,竟是難以下筷,即便他的肚子已經餓得如火燒燎原。
“雞肉好吃啊,還有雞肉可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東西了。”夾了一個雞腿的白堕不理會他愛吃不吃,反正她自己吃得很歡快。
眼眸半垂,捏得竹箸斷裂的第五寂到了最後仍是沒有選擇動筷子,隻是飲水充饑。
夜幕降臨之下,深知煤油燈貴的農戶們早已上床歇息,或是話着家常。
抱劍伫立于院中的第五寂看着這個容貌肖像小師妹長大後,或者小師妹本就是她的女子在涮完了碗,現在又打井水燒開後擡進屋裡時,擰眉道:“你在做什麼。”
“洗澡後睡覺啊,現在天氣那麼熱的,要是不洗澡的話怎麼能睡得着。”正提着一桶熱水進房間裡的白堕總覺得他今天奇奇怪怪的,就跟被驢踢到了腦子一樣。
“還有相公你今天出了好多汗,都臭了,你确定不洗澡?”
抱着劍的第五寂隻是冷漠的掃了她一眼,随後轉身離開。
這一夜,由于白天發生了太多事,導緻第五寂全然沒有睡意,更在夜半時分提劍在這座看起來和平常村落并沒有任何不同的村子邊緣走了好幾圈。
發現這村子就隻是一個普通的村子,不,說不定隻是因為他沒有離開村子太遠,這才沒有發現異常。
等他翻過一座山,一條河的時候,卻仍是沒有接觸到任何結界或者是發現陣法與靈氣等物,就連手中的水寒劍也沒有任何反應。
而這裡更像是一個被人給開辟出來,并且沒有任何修道者的小世界,可即便是小世界,也會有出口的,或是前人留下的線索。
随着天色将近大亮,他無奈隻能重新回去重新想辦法,并且再度舀了好幾勺水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