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林,你何時變成了這等模樣。”看見這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反應時,喬林笙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厭惡。
可更多的是心慌,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了她的掌控,往不可發展處蔓延。
“本皇子告訴你,本皇子一直都是這樣,你以後要是在敢出現在本皇子面前說這些惡心人的話,信不信本皇子就去告訴母皇,說你在和本皇子結婚的前一夜夜宿花樓更在外頭養了外室。”
“你………”
謝曲生看着面前裝模作樣的女人,連個白眼都吝啬,唯見到那抹姗姗來遲的青衫時,連忙像一隻花蝴蝶一樣飛了過去。
“妻主,你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妾身說不定就要在這太陽底下給曬得都化了。”
“你怎麼來了。”林清安腳步稍微後退了幾步,也拒絕了他的投懷送抱。
畢竟她可不是一個随随便便的人,更沒有随随便便一說。
“還不是因為妾身想妻主了,妻主也真是的,這才成婚沒有幾日便趕來了學院,獨留嬌嬌一人獨守空房,妻主倒是好狠的心呐。”
用着繡帕抹着本不存在眼淚的少年将那語調拉得凄凄慘慘戚戚,像極了雨後被打殘的滿地梨花白。
“你說話就好好說,别整這些有的沒的。”林清安看着他那矯揉造作的表情,隻覺得渾身冷汗直冒。
“可是妾身剛才在太陽底下等久了,現在有點頭暈,需要妻主抱抱才好。”他的話音剛落,便馬上像一塊狗皮膏藥黏了上來。
“喬大人。”林清安在擡眸間,方才看見站在一旁,正氣得有些面色扭曲,雙目如淬了毒的女人。
“林小大夫倒是好福氣啊。”喬林笙強忍着怒意,人在側身離開之時,陰氣測測的來了那麼一句。
“也不知道本官用過的男人,林女君用得可舒服。”
林清安并未理會她的冷言諷刺,而是将那趴在她懷中之人扶好。
将人安置在寝室,并去學堂打了飯回來的林清安看着這被滾得就像是狗窩的床時,頓時頭都大了,偏生那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的瞪大了那雙潋滟的桃花眼,軟軟的喚她“妻主。”
“吃完飯你便回去。”半垂着眼簾的林清安将另一碗白飯遞過去,她人則是自顧自的先吃了起來。
純屬是被氣的。
“我要小青青喂我吃才行。”謝曲生看着這白飯配上一道炒青菜,一個西紅柿炒蛋和一碗糖醋排骨,瞬間沒有了多大胃口。
難怪這人瘦得跟一根草似的,感情是在學堂裡餓瘦的。
“你看看這炒青菜裡沒有放香菇,能叫炒青菜嗎,這整整一碗西紅柿炒蛋裡隻要一個雞蛋,看着都嫌寂寞,還有這糖醋排骨,那糖一看就是煮好後灑的。”
“你到底有完沒完。”林清安擱下吃飯的筷子,眸子泛寒盯着他。
“隻要妻主一日沒同我圓房,我就一日不能消停,要是妻主想要讓我消停,最好我們現在就圓房。”他說話時,還微微的有些小激動。
畢竟這可是她生活了許久的學堂中,說不定到時候這桌子,椅子,書櫃,還有門邊都可以。
謝曲生一想着,連人都帶了幾分急切,一張臉更是紅紅的,好似能滴血一樣。
“若是妻主喜歡在上面,妾身倒是不介意在下面。”
“謝曲生,我不管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或者隻是單純的為了利用我氣人,這些我都可以忍受,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是泥菩薩都尚有三分怒性,何況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是真的喜歡你才會嫁給你的,你以為我會是那種随便的男子不成,反倒是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話到最後,他反倒泛起了委屈。
“若你換成我,你會信嗎?”
“我………”謝曲生對上她那雙漆黑如深淵的瞳孔,原先巧舌如簧的嘴,此時就像一個锔嘴的葫蘆,手指深陷進掌心軟/肉中,掐得一片淤紫,也感受不到半分疼意。
隻因她說的是事實,畢竟他們這一世的相遇并非是上一世的日久生情,而是他用皇權橫拉出來的一條不規則交叉線。
院外的那棵桃樹上,不知何時飛來了一隻小麻雀,此時正瞪大着那雙小眼睛,賊滴滴的往裡頭看去。
等晚上,林清安睡覺的時候,突然覺得枕頭底下咯得慌,以為是床沒有鋪好。
可誰知,等她掀開被子之時,卻發現下面藏了一本沒有任何字的藍色封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