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教室的潮汐模拟器卡在朔望月周期時,顧隐宵發現了異常數據波動。顯示屏上的潮差曲線突然扭曲成《海錯圖》裡的鲛人輪廓,謝昀的檢測儀捕捉到次聲波信号——與對岸在建潮汐電站的頻率完全同步。
"他們在用海洋心跳當密碼。"謝昀的鑷子尖挑起夜光螺殼碎片,内壁的納米塗層正反射加密光譜。窗外傳來打樁機的轟鳴,最後一片天然礁石區正在消失。
舊校舍的排水管滲出熒光潮水。顧隐宵用無人機追蹤水源,發現化工廠的排污管僞裝成古河道遺址。謝昀的防水靴陷入變異淤泥時,踩到具江豚屍體,背鳍植入的芯片正在發送潮汐數據。
"這是活的監測器。"顧隐宵的解剖刀挑出芯片,紫外線照射下顯現出未署名的潮汐表。他們循着數據流找到廢棄驗潮井,生鏽的鐵梯上附着會發光的藤壺,每個殼内都刻着《千裡江山圖》的坐标。
海洋保護社的标本櫃滲出鹹腥霧氣。謝昀擦拭玻璃時,發現鲨魚标本的鰓裂裡塞着微型膠囊。顧隐宵用激光筆切開膠囊,掉出的全息芯片投射出加密會議記錄:"...潮汐電站實為深海排污樞紐..."
他們夜探驗潮站時,潮水突然反常退卻。裸露的海床上密布钛合金管道,每根管口都吸附着發光藤壺。謝昀的聲呐儀顯示管道通向未标注的深海溝,輻射值突破安全線三十倍。
生物園的濕地突然漲潮。顧隐宵穿着防水服采集水樣時,發現紅樹根系纏着具工程師屍體。死者胸牌印着潮汐電站的LOGO,口袋裡的U盤存儲着篡改過的潮汐預報模型。謝昀用光譜儀掃描屍體,皮膚下浮現未署名的《海錯圖》刺青。
"這是舉報人..."顧隐宵的鑷子夾出死者胃裡的記憶卡,"他們在用屍體傳遞數據。"突然有快艇引擎聲逼近,兩人抱着證據躲進排污管,熒光藤壺在身後組成警示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