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教室的恒溫箱突然爆裂時,顧隐宵的防護鏡片上濺滿熒光黏液。他抹去遮擋視線的藍光,看見培養皿裡的轉基因水母正用觸須敲擊玻璃,傘蓋閃爍的節奏對應《海錯圖》缺失的頁碼。
"它們在傳遞坐标。"謝昀将光譜分析儀怼近觀察窗,紫外線激活了水母體内的納米芯片。突然有紙飛機撞碎玻璃,機翼浸透的化工廠廢液顯形出父親的字迹:"收手吧,你們在對抗進化本身。"
舊校舍的儲水罐爬滿發光水母。顧隐宵用折紙刀挑破傘蓋,膠質層下露出加密的排污記錄。謝昀的聲呐儀突然嘯叫,水母群組成的發光陣列竟在牆面投射三維地圖——所有坐标都指向母親生前最後考察的深海熱泉。
他們夜潛排污口時,成群的熒光水母突然圍攻而來。顧隐宵的氧氣面罩被觸須纏住,應急燈照亮觸手上的微型刺細胞——每個毒囊都刻着父親的指紋。謝昀擲出電磁脈沖器,水母群在痙攣中排出黑色膠囊,裡面裹着實驗體的視網膜芯片。
"這是生物U盤..."顧隐宵的鑷子尖在顫抖,"他們在用活體存儲罪證。"突然有螺旋槳聲逼近,雇傭兵的潛水器射出捕撈網,将水母群連同證據膠囊一網打盡。
海洋保護社的水族箱爆發熒光污染。謝昀解剖暴斃的翻車魚,在鰓部發現水母幼蟲。顧隐宵用骨笛聲波刺激幼蟲,它們竟在玻璃上分泌出倒置的摩斯密碼。解碼後的信息令人窒息——父親們将罪證備份在太平洋底的"水母圖書館"。
他們改裝聲呐浮标時,無人機傳回駭人畫面:深海熱泉區漂浮着巨型水母塔,每層傘蓋都嵌着人類顱骨。謝昀的平闆電腦突然進水,屏幕上的波浪線扭曲成母親年輕時的科考日志:"...發現水母的集體意識網絡,它們記得所有被隐瞞的曆史..."
防波堤第七塊礁石裂開生物艙。顧隐宵用基因鑰匙啟動艙門,湧出的熒光水母在空中拼成《千裡江山圖》的污染脈絡。謝昀的骨笛吹出救贖頻率,水母群突然調轉方向,在夜空組成巨大的指紋——與父親保險櫃的基因鎖完全匹配。
"這才是終極告密者!"顧隐宵抛出電磁網捕獲首領水母,傘蓋下的視網膜芯片播放着未公開的董事會議:父親們将污染數據寫入水母基因,企圖讓海洋生物成為替罪羊。突然有高壓水炮射來,雇傭兵的快艇撞碎礁石,捕撈網罩向閃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