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德面前擺着一杯黑咖啡，沒動甜點，隻是偶爾看一下光腦，回信息。

“可以坐這邊嗎？”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從身後傳來。

白黎轉身，——是蕭寒。

莉莉安瞬間變成迷妹臉：“蕭寒！”

蕭寒禮貌性地點點頭，目光卻落在白黎身上：“你們是農學系的？”

白黎莫名感到一陣心慌。

“是啊，”莉莉安毫無防備地回答，“我們三都是同班同學。”

蕭寒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們農學系是不是有一個A級精神力的新生？”

白黎擡頭看上去：沖我來的？

莉莉安不假思索，指了指白黎：“就是白黎啊，她——”

“——她種的月光蕨長得特别好，”凱德突然打斷，踢了莉莉安一腳，“上周還拿了系裡的小獎。”

蕭寒銳利的目光轉向白黎：“是你？”

白黎強作鎮定地“嗯”了一聲，拿起飲料喝了一口。

“你會玩星際戰場？”蕭寒繼續追問。

“不太會，”白黎放下杯子，“今天才上的實訓課。”她露出困惑的表情，“怎麼了？”

蕭寒審視着她——這個穿着樸素、看起來有些拘謹的農學系女生，怎麼都不像是能打出那種精準射擊的高手。

确實，也不一定隻有農學系的人會取那樣一個名字。

“沒事，打擾了。”蕭寒沒有多停留，起身離開。

等他走遠，莉莉安才回過神來：“什麼情況？”

凱德瞥了她一眼：“你也太喜歡他了吧，别什麼事都往外說。”

白黎看過去。

她怎麼感覺凱德突然對蕭寒有種敵意？

“啊？”莉莉安一臉茫然。

“莉莉安，蕭寒也玩星際戰場嗎？”白黎突然開口。

“那當然，他是戰鬥系的，學的課程就有這個。我記得他有一個四人小隊，還經常一起刷地圖。”

白黎若有所思點點頭。

本來她還在猜測。現在看來，今天和她一個地圖玩雙刀流的應該就是蕭寒了。

隻不過……他怎麼會猜到她頭上。

她沒注意到，遠處的蕭寒正在用終端發送消息。

【艾文：在學校，他們說白黎不在。】

蕭寒很快回複：【沒事，我找到她了。】

【艾文：是她嗎？】

【應該不是，完全不像。】

最後一站是機甲維修店。

這家開在市中心，從外面擡頭看去，大概有五六樓。

店裡陳列着各式機甲零件，牆上挂着的全息屏正播放着最新型号機甲的戰鬥演示。

看起來就非常高端。

白黎卻被角落裡的一台老式機甲吸引了注意力。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外殼上布滿劃痕，但保養得極好。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那是退役的'夜莺'型，”凱德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後，“二十年前的偵察機甲，現在早淘汰了。”

“你也懂機甲？”

“嗯。”凱德點點頭，“我是學機甲設計的。”

機甲設計？

白黎不由得瞄了他一眼。

這職業比她的機甲維修賺錢多了，畢竟一般隻有特殊需要的時候才會找人設計。

店内比想象中熱鬧，幾個學生模樣的顧客正在讨論改裝方案。

莉莉安熟門熟路地往後間走。

一個瘦高男子從裡間快步走出，“您訂的貨剛到，正在頂樓調試。”

他目光掃過白黎和凱德時明顯亮了起來：“這幾位是您的朋友？要不要一起上去看看？”

電梯是全透明的觀光梯，上升時能俯瞰整個維修車間。白黎看到數十台機甲被架在維修台上，機械臂在它們身上精準地焊接、噴塗。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台通體赤紅的巨型機甲，胸口印着火焰紋章，十幾個技師正圍着它忙碌。

“那是'烈焰獅鹫'，”莉莉安順着她的目光解釋道，“去年機甲格鬥大賽的冠軍機型。”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頂樓。與樓下嘈雜的維修區不同，這裡像是個高級展廳，柔和的燈光下隻陳列着五台機甲。

“這邊請。”技師引導他們走向最中央的展示台。

純白的機甲靜靜矗立在圓形平台上，流線型的外殼像被精心打磨過的象牙，在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

它比标準機甲纖細許多，沒有常見的重型武器挂載點，關節處的裝甲也輕薄得近乎透明。

“這是定制的？”白黎繞着機甲走了一圈，手指無意識地撫摸上去。

觸感冰涼細膩，像是某種特殊合金。

她以前從來沒見過。

莉莉安點點頭：“定制的，輕型機甲。我給它取名'雪羽'。”

白黎皺起眉頭。這台機甲的設計太特别了——沒有肩部炮台，沒有背部武器架，甚至連标準格鬥刃的插槽都沒有。整個機體幹淨得不像戰鬥裝備，倒像是藝術品。

“你打算走近身路線？”白黎擡頭看向駕駛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