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擊掌幹嘛?”陸遙空疑惑,陸遙空不解。
“……慶祝……難兄難弟的産生。慶祝……中午又睡不了覺了!”江逾白絞盡腦汁的說。
“嗯,挺好,慶祝一下吧。中午又睡不了覺了。”陸遙空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江逾白手心。
江逾白以為陸遙空不會擊掌,她都做好放棄的打算了,結果給他砸了個這麼大驚喜,他也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嘻嘻的笑了。
“你别笑了,這樣好傻!”陸遙空看着他的笑臉在一旁嫌棄的說。
陸遙空也覺得神奇,他剛才就那麼水靈的給擊上掌了,平時遇到這種頂多回一個假笑。這是怎麼了?他這樣問自己。
“行了,快寫作業吧,能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陸遙空把卷子掏出來,邊寫邊說。
“嗯,好。”江逾白也坐下把作業拿出來。
“寫完了嗎?”陸遙空有氣無力的說。(累的)
“沒。”有氣無力版加一。
“我差英語。你呢?”陸遙空趴在桌子上問江逾白。
“我差數學最後兩個題和英語一張卷。”江逾白看到他的動作也趴在桌子上回答。
“唉。你說我不寫英語作業英語老師會不會把我踹出去。”陸遙空異想天開的說。
“嗯,應該會,她還會把你的作業扔出去。”江逾白說。
“不行,中午不睡覺了,寫作業!”陸遙空一拍桌子然後幹勁十足的坐起來。
“好,我陪你。”江逾白也坐了起來。
陸遙空聽了這話心裡暖暖的,他的家人從未關注過他的想法,他們唯一在意的隻有成績。他很缺愛,他比任何人都缺。
“終于寫完了!”陸遙空趴在桌子上長舒了一口氣。
“我也是,累死我了。”江逾白把筆蓋蓋上說。
這時午休結束了,但班裡人并不想起來。
“我睡一會,上課你叫我。”陸遙空對江逾白說到。
“嗯,好,你睡吧。”江逾白說。
剛說完江逾白的手機就響了。
眼看距離上課還有幾分鐘,江逾白就把電話給挂了,轉而打字:
——怎麼了?李阿姨。
——怎麼沒事兒還不能找你啊,臭小子。
——那哪能啊,不過就照你那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說吧,有什麼事。
——起開,别給我貧,今天我們回國了,晚上回來一起吃飯。
——行,那你們住哪?
——一中旁邊,那套房子。
——行,那我下了晚自習去找你們。
——别了,你别上晚自習了,你那晚自習10點才下課。那時候我早睡着了,我要保養我的皮膚,我要早睡早起,懂不懂。
——行,我不上晚自習了,你那兒有我房間嗎?
——臭小子,你這話說的我這兒怎麼沒有你房間?
——Ok,ok,了解我晚上從你那兒睡。
——行吧,你白叔叔回來。
——哦!他從英國回來了!
——嗯,這麼激動嗎?
——可不是好久沒見了。
——行,那你今天晚上回來見見吧。你上課吧。
——晚上見,李阿姨。
這時正好上課鈴打響了,江逾白就輕輕推了推旁邊的陸遙空,沒醒,又推了推,還沒醒。
江逾白無法,他想湊到他耳邊說老師來了吓他一跳。
但就在這時陸遙空醒了,他睜開眼一看江逾白離他特别特别近,幾乎快貼上了,他懵了一瞬“嗯?怎麼回事兒?什麼東西?”
江逾白看他醒了連忙轉正身子說:“沒什麼想把你叫醒,結果你醒了。”
“哦。”陸遙空點了點頭坐起來,看着前方的黑闆。
一絲尴尬在他倆之間盤旋。
江逾白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對視的那一刻他心跳得很快。
這心跳怎麼了,怎麼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他在心裡這樣問自己。
“學霸去吃飯嗎?我帶你去别的地方吃,走啊陸大少爺。”周明一到吃飯時間就問。
“這什麼稱呼啊,怎麼成陸大少爺了。”陸遙空滿臉黑線的問。
“你吃飯太‘快’了呗,少爺一樣。”周明給他解釋。
“言外之意嫌你太墨迹嬌貴。”江逾白在一旁翻譯。
“滾,要不然我打你。”陸遙空擡手做出一個要他的動作。
“我靠,陸哥,這我第一次聽見你說,滾,還有之前我把你惹生氣了你頂多就是讓我讓開,什麼時候讓我滾過,什麼時候打過我,嘶,你這是性情大變呀!”周明一邊躲一邊一臉震驚的說。
“對呀!”徐七洛也在一旁說。
陸遙空一愣,對呀,他之前的時候從來沒有這些情緒,有的話也隐藏的很好,這是怎麼了?
“打斷一下,我今天不跟你們一塊兒吃了我晚上回趟家晚自習不來了。”還沒等陸遙空想明白江逾白就在旁邊插嘴道。
“行。”徐七洛說,“你請還是我請?”
“什麼東西啊?”江逾白一臉疑惑的問。
“請假呀,什麼東西,我說是你現在給老師請假,還是我回來之後再給老師請假,我回來再請吧,現在老師估計都走了,吃飯去了。”徐七洛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向他。
“行,謝謝,你幫我請了吧。”江逾白連忙道謝。
“你倆商量好的吧,昨天他請假,今天你請假。嘶——明天是不是你倆都得請假。”周明在一旁說。
“滾蛋,說不準我倆明天都在了呢。”江逾白收拾完東西怼了他一句。
“Goodbye,期待我們的明天再見。”江逾白邊走邊說。
“Bye, bye。”陸遙空回了他一句。
“吃什麼去?”周明問道。
“吃面嗎?”徐七洛提議。
“不,少爺不吃。”周明說。
“那……吃馄饨吧。”徐七洛再次說。
“行,這可以。”周明說。
“走吧。”陸遙空也收拾完了,率先出發。
“李阿姨,我回來了。”江逾白一進家門就說。
“好快啊!你怎麼那麼快?我飯還沒做好呢!”李茜端着菜從廚房裡走出來。
“哎呦喂,你别做了,你做的堪稱黑暗料理呀。”江逾白聽她這麼說,開口說道,“你讓家裡阿姨做呀,你要做的話咱們今天還怎麼吃啊!”
“滾蛋,臭小子你小瞧我了吧你初一的時候就回來了,這都幾年了,你阿姨我在國外早就練出了一手好廚藝。”
“哦~那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了。”江逾白配合的說。
“行了,快來坐着,還有一個菜就好了。”李茜一邊忙活一邊說。
“你做那麼多菜幹嘛?不就三個人嗎?”江逾白不解的問。
“我是要展示廚藝,懂不懂,況且這都多少年了,咱們好不容易聚一次。還有今天我兒子白玉溪回來,是四個人。”李茜說。
“行行行,白玉溪?那小子不是在國外嗎?怎麼舍得回來了?”江逾白疑惑的問。
“可不是嗎,之前勸都勸不回來,現在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他的發小從一中上學,要死要活的轉那去了。”
“那他能跟上嗎?我也從一中轉到二中的,一中的課也是真有難度。”江逾白擔心的問。
“沒事兒,你不用操心他,那小子他有分寸,而且他學習不差,再說了,不還有他那個發小嗎,叫什麼來着?”李茜一邊切菜一邊說。
“聞語。”江逾白補充到。
“對,聞語,他學習老好老好了,他倆關系也很好,小白不會的就問他了。”李茜說。
“這樣也好。”江逾白點點頭。
“白叔叔和小白呢?”江逾白轉了一圈家裡結果沒看到他倆人,于是疑惑的問。
“你白叔叔去接小白了,小白今天出去玩了,去熟悉熟悉一中附近環境,他說以後是要從這裡住上兩年的,他一定要過的舒坦點兒,也不知道從哪裡整出來的狗屁理論,這不他們馬上也要開學了,他就一個人跑一中那邊兒去了,說是一會兒就回來。”李茜笑着說。
“他不住家裡嗎?”江逾白疑惑的問。
“不,他要去找他的發小,他要去住宿舍,真是難為他這一個大少爺了,16年沒住過宿舍,真是犧牲他了。”李茜一臉嫌棄的回答。
“對了,你找到你的了嗎?你當時從一中轉到二中不就是為了找你的朋友嗎?”李茜一臉八卦的問。
“嗯,找到了,不過看他這個反應好像把我給忘了。”江逾白失落的說。
“可不是嗎,當時你可沒這麼瘦,一個小胖墩兒,老好玩,老可愛了。哎,還有你的名字,是吧,江玉。”李茜一臉可惜的說。
“當年啊,算了,不提那件事兒了太傷心了。”李茜看了眼江逾白的臉色沒繼續說下去。
“阿姨,你知道嗎,他得過抑郁症,我覺得他現在還沒有好。”江逾白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啊,抑郁症,他小時候不很開朗嗎?”李茜一臉驚訝的說。
“對呀,他小時候特别開朗,所以我才在想他這幾年到底經曆了什麼,能把這麼一個開朗的人變成現在這樣。我在嘗試治好他,看他生氣後隻會露出假笑或者是讓别人讓開,我很心疼。”江逾白心疼的說。
“加油吧,少年,我相信你。”李茜鼓勵他說。
“嗯,我現在正在嘗試重新和他成為朋友,我害怕他忘記我,不記得我,所以在嘗試建立新的關系。阿姨你知道嗎,我當時查了,抑郁症很難接受新朋友,他們習慣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讓自己受外界影響……這個過程特别艱難。”江逾白說。
“……白白,你既然想好了就走下去,你如果把之前的事告訴他,這自然簡單,但你已經做好不告訴他的準備了……就堅持,我知道你不輕易放棄,加油!”李茜想了好一會才開口。
“我知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要他變回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少年。而且他對我不排斥,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态度和别人不一樣,但他沒認出我來。我有信心。”江逾白堅定的說。
就在這時白叔叔和白玉溪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一進門白玉溪就奔向了他的媽媽。
“哎呦,你這小子,多大了,沒大沒小的。快打招呼去。”李茜責怪到。
“我多大也是你兒子,給誰打招呼啊?”白玉溪說。
“跟我打招呼。”剛給白叔叔打完招呼的江逾白走過來。
“你咋來啦!”白玉溪一臉震驚的說。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人家為什麼不能來啊!”白叔叔在江逾白身後說到。
“沒,不是,我不是沒讓他來,我就是震驚。”白玉溪連忙狡辯。
“來吧,抱一下,多久沒見了?”江逾白伸開雙手朝白玉溪走過去。
“哥,我想死你了!”白玉溪見狀連忙撲過去。
白家父母看的一臉欣慰。
“咋樣?新學校。”江逾白松開白玉溪問。
“還行,校園周圍環境好好啊,等我轉過去一定要給聞語一個驚喜,到時候我倆就去逛校園邊上的小吃街,雖然聞語從那裡待了一年,但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沒好好逛逛,過幾天我要約聞語見面,我都6年沒見他了,我很想他,到時候我先不給他說我轉回來了,要不然就沒驚喜了,不過要先過去見他,要不然到時候開學在吓他一跳,那可就完了……”白玉溪一臉興奮,自言自語的說了半天。
“哦~那你想好去哪了嗎?”江逾白在一堆毫無邏輯的話裡挑出來關鍵句。
“……額……那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反正也不急。”白玉溪說。
“呵呵。”江逾白回了他一個冷笑。
“你真要住校啊!你住的習慣嗎?”江逾白擔心的問。
“沒事兒,不習慣也要習慣。”白玉溪說。
“何苦啊!”
“哥,你不用管我了,我如果住不習慣,我還會灰溜溜地回來呢。”白玉溪撒嬌到。
“行行行行行,說什麼都是你有理。”江逾白無奈的說。
“來,别聊了,吃飯了。”白叔叔端着菜出來。
“好嘞,爸”白玉溪說。
一家人坐在椅子上,圍在餐桌旁邊吃邊聊。
白父白母是白手起家從國外有自己的公司,也是一個豪門,但是他們家沒有那麼些規矩,比如吃飯不能說話之類的,所以他們的家庭氛圍總是很和諧。
另一邊,“陸遙空,你這就吃飽了!”周明喊到。
“你小點兒聲,怎麼了?吃一碗馄饨不行嗎?”陸遙空嫌棄的說。
“不是你吃那麼少啊!這馄饨量老少了。”周明震驚的說。
“嗯,我胃小,咋了。”陸遙空一臉平靜。
“沒事,就是表達一下我的震驚。像這麼大的馄饨我得兩碗起步。”周明說。
“說明你壯實。”陸遙空怼了周明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徐七洛聽到他倆的對話笑的合不攏嘴,差點把嘴裡的飯給噴出來。
“姐,你别笑了,太丢人了。”
“你還知道丢人啊,剛才喊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丢人啊。”陸遙空在一旁嘲諷的說。
周明瞪了陸遙空一眼,“你閉嘴。”轉而又對徐七洛說,“姐啊,你是我親姐,别笑了,太丢人了。”
“行行行,不笑了,主要是你太丢人了……”
…………
“晚自習作業真多,我不活了。”周明這個活寶又開始嚎叫。
“還好了,就把中午那些沒寫完的寫完之後呢,數學卷,英語卷,語文卷,物理卷等等等等就這些。”徐七洛在一旁說。
“我都忘了,這周圍就我一個學渣。怎麼這麼招人恨呢。”周明咬牙切齒的說。
“快寫吧,有這功夫你早寫完了。”
…………
陸遙空沒加入他們的鬥嘴中,他腦子裡想着算式,手中的筆沒停過,他得趕緊把作業寫完,還得把初二那一年落下的課都給補過來。
陸遙空呼出一口氣,就繼續寫剩下的作業,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快搶位置,洗頭去。”
“快快快。”
10點,下晚自習了,周明和徐七洛是住校,所以他們兩個急急慌慌的先走了。
又過了一會,陸遙空把手中的題做完之後才起身收拾桌子回家。
陸遙空慢慢在人行道上騎着車,他特别喜歡放學這個時間,晚風拂過臉龐,街上依舊熱鬧,但那種熱鬧不屬于自己,他們仿佛隔着一層膜,戳不破,也沒必要戳破,他喜歡孤獨,享受孤獨。這一刻時間是屬于自己的,不屬于任何人,他可以這樣靜靜的騎着車,放空大腦,不想一切。
但這個時間并不是永遠的,不到五分鐘他就騎到了他的小區,陸遙空看着面前的樓房拍了拍臉,走了進去。
望着黑漆漆的房子,他一時失了神,這時手機的提示音把他拉回現實。
【貝殼珍貴之物】:到家了嗎?
【開朗小孩】:到了。你好準時啊,我剛到家,你就發過來了。
【貝殼珍貴之物】:那是,我可是卡點大師。
【貝殼珍貴之物】:你這次回消息怎麼那麼及時呀?
【開朗小孩】:還不是因為某人,我平時都開免打擾,也不知道是誰,今天把免打擾給我解除了。
【貝殼珍貴之物】:挺好,你關上吧,我給你打電話。
【開朗小孩】:什麼事啊?
江逾白沒繼續回,反而彈了個視頻過來。
“幹嘛?”陸遙空接通之後就說了一句。
“沒事兒,看看你。”江逾白笑着說。
“我臉上有花兒啊,你看我。”陸遙空無奈的說。
“看你長得太帥了,看看你心情好。”江逾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出這種話的,好像就是腦子一熱話就脫口而出了。
“哥知道自己長得帥,你長得不也挺帥的,拿個鏡子照照你自己,心情美美的。”陸遙空也半開玩笑的說,不過說完他就愣住了,她什麼時候開過這種玩笑,他從生病以來,就沒說過這種話,“怎麼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等會兒。”江逾白說完之後,陸遙空就看見他那從亮的地方到暗的地方又亮了起來。
“你幹嘛呢?你擱這兒玩兒變裝呢?”陸遙空很疑惑。
“沒,我剛才在客廳,之後現在在卧室。”江逾白一本正經的解釋。
“哦,那說說吧,找我什麼事兒啊,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嗎?”陸遙空找了個架子把手機撐起來,之後放在書桌上鏡頭對着自己,就拿着本習題開始寫。
“嗯,還沒睡,我平常得一點多晚的時候兩點。”江逾白看他那個動作,也找了個架子撐着手機放在桌子上寫習題。
“哦,那咱倆差不多。”陸遙空一邊寫一邊說。
“嗯,陸遙空我想問你個事。”江逾白突然正經起來。
“嗯?什麼事兒啊?這麼正經的。”陸遙空奇怪的問。
“就是……我在你眼中……算什麼?”江逾白磕磕巴巴的問。
“啊?算什麼?算人?”陸遙空沒搞清楚他到底要問什麼。
“不是,就是……算同學……還是同桌……還是朋友?”
“嗯……同學?”陸遙空猶豫的說。
江逾白一聽到這個肉眼可見的失落下去。
陸遙空最看不得的就是這個,于是連忙找補到:“……同桌?”
江逾白聽到這個回答,雖然還是失落,但沒剛才那麼明顯。
陸遙空看他這個樣子問他:“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了?”
“沒,陸遙空你知道你在我心裡算什麼嗎?”江逾白直了直身子說。
“什……什麼?”陸遙空被問蒙了。
“算朋友,好朋友。”江逾白堅定的說。
陸遙空被這麼搞蒙了,才兩天他倆怎麼成好朋友了,其實也還好說,現在這個年齡段很容易玩到一塊,交朋友都得講究緣分,可陸遙空得過病,他習慣性的把自己封閉起來,像周明,徐七洛這樣的朋友,他花了半年時間才和他們建起了關系,像劉晧這種關系的朋友,他花了一年。所以即使陸遙空之前見過江逾白,且真真切切有緣的相處了兩天,但他隻把他當成普通同學,最過的也就是同桌。
現在江逾白說他在他眼裡算好朋友,不免得讓他的心髒停了一下,不過神奇的是他沒有反感,沒有不高興。
“陸遙空我把你當成好朋友,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有把我當成朋友,但我希望咱們兩個可以做朋友。陸遙空,我希望你在我面前不用假笑,不開心可以說,不用做自己不喜歡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你假裝高興的原因,但我希望你做最真實快樂的自己,至少在我這裡是這樣。”江逾白認真的說。
陸遙空愣了好久,他才說:“我,我可以試試,可以試試成為朋友。”
江逾白聽他這麼說臉上立馬洋溢出笑容,即使隔着屏幕陸遙空也能感受到他的開心。
“先寫作業吧,要不然這個晚上又白費了。”陸遙空看他這個樣子連忙打斷。
“好。”江逾白笑眯眯的回答。
陸遙空說寫作業,但他實際寫不下去任何東西,他現在腦子裡亂糟糟的,他在想,這次這麼快成為朋友了,真的行嗎?但我剛才好像沒有反感,沒有不開心,我的情緒也沒有失控,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跟他成為朋友?而且我在他面前好像笑的次數更多了,他是不是可以幫助我恢複。
陸遙空又想起來心理醫生的話,
“去接觸,嘗試一切讓自己舒心快樂的東西,你不要封閉自己的内心,你交朋友很困難,但要去交真正讓自己舒心的朋友。你之前心理創傷太大,潛意識裡抵觸所有接近你的人。但你要打破,去嘗試。”
或許真的可以呢。
陸遙空想好之後突然開口:“江逾白,你應該知道我得過抑郁症,但是我現在還沒有好,我的潛意識裡抵觸一切靠近我的人,我覺得交朋友,應付人太累,所以我一開始可能會有一點别扭,因為把你歸到朋友那一類太快了。所以……”
“所以我還是想跟你交朋友,咱們兩個和平常一樣相處就行,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潛意識把這個事情給忘記就好,你可以對你的朋友笑鬧。”江逾白沒等陸遙空說完就打斷道。
聽到他這麼說陸遙空放心了,但過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來一件事:“你怎麼知道我對别人都是假笑?”
“我能感覺出來,真心笑和假笑不是一樣的,所以我希望你在我這裡,是因為高興,所以才露出笑容。”江逾白說。
陸遙空看他這個樣子把自己為什麼假笑告訴了他。
“我高一因為抑郁症休學高二才回來,那時候學校論壇裡都傳瘋了,學生基本都知道我得過抑郁症,老師肯定也是知道的,因為之前我是年級前幾,所以老師很關注我的心理健康,所以每當我露出不高興或者是不想理人的時候他們都會很緊張他們來問我怎麼了,是不是不高興,但每到這時候我就會很煩,我隻想安靜待一會兒,但還要敷衍他們,所以後來我幹脆就裝,這招果然好使,沒人來打擾我。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不想讓他們擔心,他們都很好。”陸遙空又把往事翻了一遍,簡單的說了。
江逾白沉默了一會,“你在我這裡可以表現不高興,但是你必須把理由告訴我,什麼時候告訴都行,什麼方式都可以,而且我會讓你高興。”
“好。”陸遙空聽到他最後堅定的一句,笑了,笑的很真誠,很開心。
江逾白看他笑了,他也笑了,他想他的無憂無慮的小少年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