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
六。
最終兩人還是在全班集體同學的注目禮中走出了教室。
過了20分鐘,又在王啟龍殷切的目光中,和全班同學的注視中,走回了教室。
“我靠。我快丢死人了。”
陸遙空瘋狂揉搓自己的臉。
“沒事我陪着你一塊呢。”江逾白也頗有些生無可戀。
周明悄咪咪的轉過身,幸災樂禍地問:“哎,王啟龍怎麼說的?”
陸遙空:“滾蛋。”
江逾白:“他讓我們寫檢讨500字,截止日期在星期一早上,升旗的時候全校朗誦。”
周明“卧槽”一聲。
“不是,憑什麼?之前的時候我就上課轉了個筆,被他逮着了!他讓我寫1000字檢讨!第二天交!憑什麼你們怎麼那麼輕啊?”
江逾白:“……”
可能我比你帥吧。
……
周明發了一會脾氣後就自己轉過頭去了。沒再理兩人。
江逾白沒什麼樂趣,就趴在桌子上騷擾陸遙空。
“天天,怎麼辦呀,我不會寫呢。”
陸遙空看着數學題,說:“沒事,我擅長,之前寫過。”
江逾白來勁了問:“天天,因為什麼呢?”
“逃課,逃晚自習,遲到早退。”
“哦……這也不嚴重啊。”
“我起不來遲到的次數多。”
江逾白若有所思:“哦……沒事,天天,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
陸遙空聽了這話,突然表情變得冷淡,題也不做了,放下筆轉頭看着江逾白:“江逾白,你有沒有特别重要的人啊。”
江逾白看他這樣,突然有點心虛,結巴說:“有,有啊。天天,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呀?”
陸遙空把玩着手裡的筆,漫不經心回答:“沒什麼,就之前有一個玩的很好的負心漢,好像回來了,又不來找我,讓我苦苦等多年呢。”
“江逾白,你說他是不是忘了我呀。”
江逾白頭上都冒汗了:“沒,沒有。肯定沒有。”
陸遙空含笑看着江逾白:“江逾白,你為什麼這麼确定啊?”
雖然他是笑着說話,但江逾白直覺這笑不正常。
江逾白:“我相信他,你這麼好,他肯定不會忘記你。”
陸遙空沒再應答,轉頭繼續做題。
江逾白你沒有心啊,你為什麼不承認呢?
晚上11:00
江逾白照例來找陸遙空一起學習,他走到門前站定,卻發現門沒有關,他皺了皺眉,推開門,站在門邊叫了一聲“天天”。
屋内一片漆黑,隻剩窗外的月光照進,勾勒出沙發上單薄的人影。
江逾白直覺要發生什麼事,略微遲疑地問了一句:“天天,怎麼不開燈啊?”
陸遙空聽了這話猛然将身邊的落地燈打開,自己則被刺激的眼睛一眯。
江逾白着急地走過去,“天天,眼睛,閉上。”
走到一半被陸遙空的一個枕頭截在了半路。
“江逾白,不,江玉。你還記得我嗎?”
聲音如鬼魅傳進江逾白的耳朵裡。
江逾白瞬間渾身拔涼。
“天天,你……知道了?”
陸遙空眼眶瞬間紅了:“江玉,為什麼不告訴我!要不是貝殼項鍊,我一輩子也不敢認。”
江逾白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走到他身邊,将他擁入懷。
“天天,遙遙,沒有,聽我解釋。”
陸遙空聲音染上哭腔。
“江玉,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等了你好久啊,我為了你這麼拼命地活着,江玉,你沒有心啊。”
江逾白聽得心裡一陣緊縮,眼眶瞬間紅了。
“天天,沒有,我沒有故意不告訴你,我害怕你把我忘了,我害怕貿然說出來咱們會不如之前親密,天天,我沒有忘記你,你相信我,回國的那一年我一直在找你,但你搬家了,我沒能找到你。但我每次放假都會回去看。天天,我沒有忘記你,真的。”
陸遙空落下一滴淚來,他哭起來沒有聲音,就這麼靜靜的,不一會江逾白的半邊肩膀處濕了。
江逾白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見,但就是心疼,痛到渾身痙攣。眼淚止不住的流。
“天天,我的錯,我應該告訴你,從始至終逃避的隻有我一個人,我害怕你把我忘了,我太害怕了,對不起。”
陸遙空沉默許久,之後輕輕地說:“江玉,你是負心漢啊,我等了你好久啊,江玉我一直在等你。我在害怕你把我忘了,一直不回來。江逾白你沒有心啊。”
現在多麼誠懇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江逾白隻能一遍遍重複,“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天天,别哭了,我心痛。”
……
等兩人心情平複下來,又相顧無言。
兩人眼眶紅紅有種莫名的喜感。
陸遙空聲音悶悶的說:“江逾白,我好讨厭你,我現在不想理你。”
江逾白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做錯了,耷拉着眉眼乖乖挨訓。
“酌情分析,明天我再原諒你,今天你先回去,我想靜靜。”
江逾白眼眸亮了一下又迅速暗淡下去,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被陸遙空趕出了門。
看着門在自己面前甩上并帶起一陣風時,江逾白的内心是混亂的。
既有說出秘密的輕松,又有因為陸遙空沒有忘記自己的欣喜,同時還有愧疚,當然占比最重的還是對陸遙空的擔心。
他現在超級想進去,隻是……
他看着眼前緊閉的大門歎了口氣,最後還是一步一步挪到了自己家門口,打開門,又一步一步挪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