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舟接過口罩,立即戴在了諸葛覃的臉上,等了會兒,諸葛覃大概是緩過了勁,氣息猶帶不穩地開了口,“我沒事了。”
丘麗真和邰舟一左一右地扶起他,諸葛覃站定後,微微搖頭表示不用扶了。
丘麗真再次轉頭看向面前的列車,“我們上車嗎?”
諸葛覃的呼吸一頓,但還是說道:“上車。”
邰舟察覺到諸葛覃既害怕列車,但好似又認為列車的确能帶他們回家。
列車的門一直大開着,仿佛耐心等待着乘客們上車。
終于,三個人踏進了列車。
在他們三人進入列車後的下一秒,“滴滴滴滴”,随着聲音響起,列車門關上了。
列車裡沒有其他人,隻有他們。
這裡極其安靜,諸葛覃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他冥冥之中就是知道,這列列車和他...之前遇到的列車并不同。
透過車窗,諸葛覃隻能看到漆黑一片,那無盡的黑暗像是有魔力,引得他挪不開視線,直到,列車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了。
三人的眼睛俱是一亮,但丘麗真立即疑惑道:“那個人...是我嗎?”她看到自己的身體躺在病床上,是的,列車門外就是病房。
她好像已經漸漸接受這些離奇的事,很快就自發找到了某種理由,“我們是不是靈魂出竅了?所以我們的軀體留在了原地,之後被其他人發現後,被送到了醫院?”
諸葛覃也看到了“他”正躺在病床上,當初他跟丘麗真在一起,丘麗真被送進醫院,他同樣被送進醫院,很合理。
隻是,他沒在列車門外看到丘麗真,所以......
“你有看到我嗎?”
丘麗真搜尋了一番才回道:“沒有啊。”随即她反應了過來,“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我的身體在病床上。”
丘麗真恍然,“原來我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她側過臉問邰舟,“邰舟,你呢?你看到什麼了?”
邰舟的臉色有些差,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回答,“我還在穿越前的地方。”
“啊!是不是沒人發現你啊,所以你還在原地。”
“恩。”
邰舟變得沉默起來,但此時其他兩人都無暇深究,丘麗真望着門外的世界,這回去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她反而罕見地猶豫起來,“我們...出去吧。”
“走吧。”這次反倒是諸葛覃第一個走了出去。
諸葛覃醒了,在病床上醒了過來。
他望着雪白的天花闆,感受着自己的身體,這副原本再熟悉不過的身體,才不過分離短短的一天,就令他有些陌生。
護士先發現了他的狀況,即刻喊來了醫生,醫生一頓操作檢查後,笑着對諸葛覃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諸葛覃搖了搖頭,醫生便讓他好好休息,再觀察一天,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諸葛覃很想馬上出院,但他忽然想起了丘麗真,趕緊叫住了一隻腳已經跨出病房的醫生,“醫生!跟我一起被送來的那個女人,她還好嗎?”
“她就在你隔壁病房,你可以去看看她。”
這話剛落,丘麗真就探頭探腦地出現在了病房門口,“諸葛覃!”
她欣喜地快步走到了諸葛覃的病床邊,謹慎地看了眼病房裡的其他人後,小聲說道:“看來我們都沒事。诶呀!”她驚叫了一聲,引來其他病人側目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面露苦惱地撇了撇嘴,“忘了問邰舟在哪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諸葛覃腹诽,人家也不一定想讓你知道在哪,“應該沒事,對了,我們趕緊出院吧。”待在醫院裡,他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在他們的強烈要求下,醫生同意了讓他們出院,而當他們正要離開醫院之時,被前來詢問的治安官擋住了去路。
治安官見諸葛覃和丘麗真走在一起,便直接說道:“能問一下,你們為什麼會同時昏倒在路邊嗎?”
諸葛覃和丘麗真對視了一眼,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回道:“不知道。”
這回答,他們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别說在那個世界發生的事,其他人會不會相信,就是會相信,恐怕也會為他們招惹不少麻煩,于是,他們決定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治安官自然看出了點什麼,但他看諸葛覃和丘麗真相處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是朋友,關系還不錯。
既然這不是什麼惡性事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讓兩人在詢問筆錄上簽了字之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