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人悲痛大叫,“他們都被殺了!是被一群從中心區域來的人!”
為首的一個豹頭人懷疑地說道:“中心區域的人怎麼會來這裡。”
豬頭人繼續掩面嚎哭,“他們說是玩遊戲。”
“遊戲?”豹頭人重複了一遍,又費了點腦細胞思考了一下,但依舊不明所以,隻好轉口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豬頭人的哭聲立馬小了,“還沒走呢,我是趁亂逃回來的。”
豹頭人眼色一變,對身邊的狗頭人使了個眼色,狗頭人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四周後,走到豬頭人身邊拉着他進了屋,而其他人則是守在大門附近。
大廳内,一大群人正喝酒玩樂,沖鼻的氣味彌漫在室内,但對獸首異人來說,這味道卻很上頭。
最中央的大桌上,擺放着食物,那食物顯然還有口氣,手腳不時抽搐一下,呻/吟/聲已經微弱到幾不可聞,它的軀體坑坑窪窪,有個獸首異人對腹肉情有獨鐘,便幹脆站在一旁,削一片吃一片,每一片肉入嘴時,皆露出享受癡迷的表情。
豬頭人不敢擡眼,生怕洩露出些什麼,當場被人收拾了。
他腦子裡轉了許多彎,但此時,他隻是低着頭,謙卑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站在中央的那個人停下進食。
那個獸首人終于放下了筷子,他轉過了頭,是個虎頭人,“怎麼回事。”
豹頭人湊到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虎頭人重重哼了一聲,“那群狗東西,到我們的地盤耍威風,要是真來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豬頭人谄媚地笑着,心裡卻明白,那幾個人可不是普通人,要真鬥起來,絕對是兩敗俱傷,誰都讨不了好。
他也沒打算說實話,隻想着屆時趁亂逃走,什麼都沒有保命要緊!
虎頭人并未因聽到外人來襲的消息而多有擔憂,隻是讓更多手下在周圍巡邏,随後又開始了進食。
這群人不止不緊張,還又喝了不少酒,等酒足飯飽之後,他們也沒有回房,而是倒在各個地方,席地而睡。
夜半時分,月亮半遮半掩,大地陷入黑暗,唯有這棟大房子燈火通明。
淩巳一行人開始動手了,他們無聲無息地将房子周圍的人處理了幹淨,大概是這棟房子裡的異人異化得長相都跟人沒什麼關系了,再加上他們知道這窩異人殺孽深重,所以動手的時候幾乎都沒有遲疑。
孟樂樂的能力,并不适合正面跟人硬碰硬,所以他留在了外面,以防有突發意外。
淩巳和越新為一組,李洪梅和耿藍一組,他們分别從兩個門潛入房子。
淩巳一進門就感到空氣中一陣波動,他迅速閃過,利刃的寒光閃爍着映在他眼眸上,柳子葉已經繞到那攻擊者的背後,越新也攻向那人的腿部!
淩巳這才看清,攻擊他的異人是個猞猁獸首人,這個猞猁倒是隻有頭部異化,身體還是人類的模樣。
他身邊的狼人和這棟房子裡的其他異人一樣,全身都異化了。
柳泉攻向了狼人,狼人敏捷比不上柳泉,柳泉在狼人周身閃來閃去,手揮舞之間,狼人身上就出現了無數小傷口,但這狼人皮糙肉厚,忍耐力很好,狼人死命與柳泉周旋,加之力量又大,柳泉被狼人擊中一下,這一下讓柳泉往後滑去,一時吃痛得皺了皺眉。
淩巳的心裡有個聲音說道:“我來解決它。”
淩巳微微側過了臉,沒有答應。
不過很快,事情出現了變化,狼人的動作越來越慢,他的身體漸漸不穩,柳泉抓住機會一個猛沖,使出了緻命一擊。
猞猁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的腦袋不自覺地甩了甩,“你們做了什麼!”
淩巳定睛看向他,随即問道:“你沒吃過肉?”猞猁驚得一頓,柳子葉的手已經掐在他的脖頸,越新狠狠地一拳砸在了猞猁的腹部,猞猁忍不住身體彎曲成弓,淩巳急忙制止道:“等等。”
越新停止了攻擊,但眼睛死死注視着猞猁,猞猁腹背受敵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喘着粗氣老實站着。
淩巳奇怪地走近猞猁,他的手摸上了猞猁的臉,猞猁不知道面前這個古怪的男人想要幹什麼,但他識趣地沒有反抗。
淩巳扯了扯猞猁臉上的毛皮,是真的,他的頭部的确異化了,這倒是奇怪了,“你沒有吃過?”他沒有從猞猁的身上聞到那股味道,那股吃過肉的味道。
猞猁的眼睛閃爍不定,嘴唇緊抿,像是在想着怎麼編理由。
淩巳沒有急着逼問答案,而是問道:“你要跟我們離開嗎?”
猞猁眼睛一亮,又黯淡了下來,“我變成這樣了,還能出去嗎?”
“沒有吃過肉,可以離開詭域。”
猞猁念頭一轉,就知道詭域指的是哪裡,但他的心情并沒有好轉,“出去了之後呢?外面的世界容不下我。”
“不會的。”淩巳認真地回道:“我們是一樣的。”
猞猁有些不明白淩巳什麼意思,但心裡已經動搖,要是能離開,誰想待在這個地方!
他遲疑了一會兒,眼帶懇求道:“能帶其他人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