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敷衍做戲給旁人看得,但是他每次帶回的東西,都能讓趙嘉月眼前一亮。
有時是精緻的手串,有時是時興的胭脂,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吃食……
梁恒為了坐牢他的太子位,也算是煞費苦心!
不過——
他屬實是想多了。
就算是他不去費力讨好她,趙嘉月也會想盡辦法扶持他成為太子。
“梁恒怎麼還沒有回來?”
趙嘉月已經開始期待梁恒今日會帶什麼美食了?
梁恒帶的吃食,大都還是蠻有新意的,前幾日他帶回來的粽子糖就挺少見的,雖然不好吃,但是不得不說蠻有特色。
“是知道我要來嗎?怎麼早早的就坐在這裡等了?”院子外頭映入一道倩影,清麗的女子溫聲開口,“不過……看着你的眼神,好像有點失落啊!”
趙嘉月瘋狂的搖頭自證清白,朝着站在面前的趙芊月撒嬌道:“沒呀!姐姐能來太子府看我,我自當是驚喜到不行呢。”
趙芊月擡手摸了摸趙嘉月的臉龐,将随身帶來的食盒放在桌上,伸手從裡頭掏出一盤精緻的糕點,朝趙嘉月淺淺一笑,“好了,姑且信了你。”
“是天香閣的一品酥?”趙嘉月難以置信的看向面前的美食,唇角的口水已經開始在溢了,眼裡滿是驚喜的神色,“這很難排的?”
趙芊月是養在閨閣裡的國公府千金,平日裡同話本子裡寫的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是不會去排很長的隊買一盒“一品酥。”
這不像是她的性子。
趙嘉月試圖開始揣測這食盒是誰送來的時候,趙芊月已經開口道:“你倒是不好糊弄!我以為這幾盞酥餅,便能哄得你忘乎所以,沒想到你能猜到不是我買的……”
“是誰啊?”
趙嘉月一臉期待的看向趙芊月,隻見趙芊月搖了搖頭後,笑着道:“今日我路過長安街,本想着看看有沒有上好的烏膏送給祖母,正好遇到了太子殿下,他辦案路過,好像是遇到了一點麻煩,說是沒有辦法回府陪你吃飯,便托我将這盒東西拿來送你。”
“那他忒過分了!居然這般麻煩人。”趙嘉月雖然是這般說,但是拿起一顆酥餅時,臉上洋溢的笑容很是明顯,“算是他還有良心。”
梁恒應該是明白他那蝦,吃得實在是太多了。
這理應是要給趙嘉月補償的。
趙嘉月見趙芊月忽而間有點沉默,她馬上握住趙芊月的手,趕忙拉着對方坐下,“姐姐,這一品酥真的很絕,你一定要嘗嘗!”
趙芊月淺淺笑着,接過趙嘉月熱情遞過來的“一品酥”,隻是輕咬了一口,便沒有再吃。不過表面上很是照顧趙嘉月的情緒,“确實蠻好吃的。”
不過她不能多吃一點。
會胖的。
趙芊月不像趙嘉月那般吃了不胖,趙嘉月打小就野,幹兩碗飯能在校場跑十圈,整日風風火火的沒個正行,也沒有人管她。
但是趙芊月不同,她自幼身子骨就弱的不行,為了符合太子妃的甄選标準,她向來是嚴格控制自己的飲食,并不敢多吃一點,眼下還患上了厭食症。
趙嘉月瞟了一眼趙芊月,很難不為趙芊月遺憾,“咱們就活一回,也不知道死後還有沒有下輩子,這人間就美食最不該你我辜負了!”
月色在将近晨時愈發朦胧。
趙嘉月同趙芊月飲了點小酒,有些昏昏欲睡,耳邊是蝈蝈鳴叫,面前是小風微涼,樹上的桂花生出淡雅幽香,讓人不自覺的更生幾分醉意。
“姐姐,若你是這太子妃,該有多好啊!”
“你一定做的比我好。”
“你一定不會像我一樣被人罵。”
“……”
趙芊月聽到趙嘉月的酒後胡話,側頭看了一眼趙嘉月,她的臉色怔住片刻,但是很快露出清淺的笑容,溫柔的聲音傳至趙嘉月的耳朵裡,“我的嘉兒,會是昭國最出色的太子妃。”
院外有腳步聲傳來。
應是梁恒回府了。
趙芊月将目光落在眼前,再次見到那位清冷矜貴的太子爺,她有着一瞬間的錯愕,但是很快莞爾一笑,“見過太子。”
國公府的嫡長女素來是京城裡最懂禮數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都甚是有規矩,舉手投足間總有着書裡寫的儀态大方,是貴女們争相學習的典範。
見梁恒沒有說話。
趙芊月俯身行禮便準備離開,梁恒楞在原地,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白日裡他托趙芊月将食盒送到府上,當時也是支支吾吾很難成句。
他不善言辭,尤其是面對女人。
而且他們兩人本是原定的聯姻對象,雖說已經過去半年,但是他見她時,還是有着一股說不上的奇怪繞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