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宮裡人不知道,要是趙嘉月真心想要逃出去,區區守衛怎能攔得住她呢?趙嘉月翻牆、鑽狗洞……有的是辦法。
在趙嘉月嫁入太子府的次日,她的頭等大事就是勘察整個太子府的地形,最終她擇中了府裡最偏的海棠小苑當做居所,并親手在海棠花後的牆邊挖了一個狗洞。
隻為了成婚後的自由。
紫芙已經開始怕了,她還沒有告訴趙嘉月自己這幾日發現的事,自從前幾日那事過後,府裡莫名的少了好幾位面熟的下人。
這太子府用人量大,流動性自然也是大的,理應是符合規制的。
隻是——
紫芙還是有一種不安的預感,這裡頭一定是有着貓膩的,尤其是她聽聞平日裡在廚房裡勤勤懇懇幹活的夏香,居然請辭回家成親了?
這事情不簡單啊!
夏香入府半年有餘了,在下人房裡是出了名的卷,從起初的三等丫鬟晉升到如今的一等丫鬟,旁人看得出她是拼了命的在埋頭苦幹,都在猜她是奔着通房丫鬟的位置去的。
眼下她好不容易混到了在正堂伺候的位置,怎麼會甘心出府?
紫芙惴惴不安了好幾日,想着夏香應該是出事了,而這事很有可能與趙嘉月偷溜出府有關。
趙嘉月身為太子妃,就算是行為再荒唐,皇宮裡的人也會因為太子和國公府的顔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在她身旁伺候的奴才們,自然是要替主子受罪的。
“太子妃眼下在何處?”
梁恒入了海棠小苑後,便朝着正房步去,看了一眼在出神的紫芙,他又平靜的問道:“太子妃可在房中?”
可是他渾身的清冷感,落在紫芙的眼裡隻覺得可怕,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梁恒扯出陰狠狡黠的笑容,在問她:你做事時敢打盹?是想死嗎?
這太子府并不安全啊!
也許面善的太子,實則是個草菅人命的衣冠禽獸。
紫芙後怕了好久,一直沒有敢開口說話,還在想着這“臭男人”怎麼走路不出聲?她都不知曉梁恒什麼時候走到自己的身邊。
“太子,您回府了啊!”趙嘉月端着雞湯從廚房裡走出來,天真燦爛的笑意浮上她整張臉,像是等了梁恒一整日的小嬌妻。
在暗暗的白了一眼不中用的紫芙後,趙嘉月貌若殷情的步至梁恒身旁,并将舀好的雞湯遞到梁恒面前,“這隻老母雞,我炖了足足八個時辰,你快嘗嘗好喝不好喝!”
梁恒愣了半晌,遲遲沒敢對視趙嘉月,隻因為趙嘉月就坐在他面前,女人單手托腮,一雙目光正灼灼的盯着他,耳朵又要開始發燙了。
為了不讓趙嘉月發現他緊張,他趕忙的低下頭品嘗了一口雞湯,好奇的喃喃自語:“她居然會為我下廚?”
趙嘉月一臉期待的看向梁恒,“這幾日你在京兆府辦案應該很累吧!阿冒同我說過,那些老不死的家夥都在有意無意的針對你……怕是沒有少給你使絆子吧!”
眼裡盡是同情的看了一眼梁恒,瞬間身高八尺的男人,在趙嘉月心中變得有些弱小無助起來,“要不要我同我爹說一聲,給他們也找找事做,别老妨礙你幹正事呀!”
太子成為儲君的這條路,是與趙嘉月通過每個職業考核期一般的,都是有着業績指标。
聽系統說,這叫:“KPI。”
朝中看梁恒順眼的人不多,總覺得他是空有美貌的花瓶,而且梁恒确實不會來事,他這人太過于清正剛直了,做什麼都是規規矩矩的。
按理說,這時候就應該給朝臣們送禮了,這般他的實習期也好通過一些,隻可惜梁恒不會做的。
梁恒擡眸看了一眼趙嘉月,隻見對方眼角溫柔,裡面滿是平靜的善意,不過就這麼一眼對視,他的耳朵就直接灼紅了,他又趕忙低下了頭。
“都喝完了,還握着湯碗做什麼?”趙嘉月擡手便奪過了梁恒手中的碗,她很是滿意的道:“今日那攤主果然沒有騙我,這雞确實是不錯的……”
今日在出門擺攤前,趙嘉月便一早先去集市上挑了這隻老母雞。
看梁恒吃的這般幹淨,也算是沒有辜負她吩咐廚師炖這隻雞的苦心,梁恒的心裡應該是很感動的。
隻是目光再次落向梁恒時,卻看見一張滿是不解的臉,梁恒清冷的眸子裡寫滿無措,趙嘉月偶爾不合時宜的行動,當真是破壞别人的期待。
“算了,這冰山沒有那麼容易融化的!”
趙嘉月明白梁恒對自己無意,那麼炖隻雞也絕對不可能讓他感激涕零,輕聲嘀咕道:“罷了罷了!往後的日子還是要忍着過的。”
“等等。”梁恒見趙嘉月收了碗後意欲離開,他忽而站了起來,擡手握住了趙嘉月的胳膊。
目光正好落向趙嘉月的側臉,在趙嘉月回眸時,兩人的視線瞬間相彙,灼熱的有些明顯。
趙嘉月等着梁恒開口,半晌過後,隻聽見梁恒的聲音很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