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對趙嘉月頭頭是道的分析很是震撼,帶着心中的不解他将懷中的發面馍馍拿了出來,交到趙嘉月的手中時,生怕趙嘉月一口将東西吃進肚子裡,他趕忙提醒道:“這不能吃,是證物!”
“什麼證物?”
趙嘉月剛剛張大的嘴馬上合攏起來,她朝着梁恒看過去,眼裡盡是好奇,“你誤會我了!我隻是想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也好替你出出主意。”
她可是堂堂太子妃,又不是那種嘴饞到不行的小野貓。
盡管這般想,趙嘉月還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可是顧着梁恒提起的“端莊”兩字,她很快表現出一副“看破世俗”的淡然,“這太谷餅是在哪裡發現的?”
“當真是太谷餅?”
梁恒好奇的看向趙嘉月。
趙嘉月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可是問到她的專業上面了,那麼她自然是要好好表現一番,“是的,這太谷餅産自并州一帶,雖然模樣看着不精緻,但是口感不俗,你瞧它是不是很蓬松喧軟……這可不是一般的發面馍馍能比的,做出這太谷餅的人,許是并州人氏。”
可是從并州過來京城做“太谷餅”生意的沒有幾家,這還得排除其中幾家有名的酒樓,他們的“太谷餅”是捎帶做的,絕無可能做的如此地道。
聽着趙嘉月如數家珍的将京城裡有名的攤子鋪報出名來,梁恒趕忙提筆記下,再次看向趙嘉月時,眼裡盡是歡喜,“沒想到太子妃懂得這般多。”
完了!
他又要說她不端莊了。
趙嘉月搖了搖頭後,趕忙端莊的莞爾一笑,故作謙虛的道:“也就是略知一二罷了!我許久不出門了,這都是紫芙平日裡出門買東西,回來告訴我的……”
站在一旁的紫芙瞪大了眼睛,看着梁恒投過來的目光,她又很快懂事的點了點頭,“是的,奴婢向來貪嘴,對這些事很是有興緻了解。”
“不過這太谷餅,到底是怎麼成的證物?我方才說的那些,可對你辦案有用?”
趙嘉月期待的等着梁恒的回複,隻見梁恒的眼神裡又浮起郁悶,“那日我不是同你提起京城偷書案?”
“是的,那人眼下還沒有抓到?聽聞是偷了好幾家。”趙嘉月很是不解,為何那人不偷别的,偏偏要偷書?
這書裡又不值錢?
若是因生活潦倒所迫,目光理應不該落在這偷書上面,而且他有着那般大的能耐,偷的還是京城裡有名的顯赫門戶。
趙嘉月搖了搖頭:這人屬實是蠢笨了些,偷書都能被人發現?說明他準備事宜很是不足啊!
要是偷得是她這種不喜讀書又愛買書裝端莊的人,怕是他偷上好幾年都不會敗露的。
“眼下還沒有捉到,我查了好幾日依舊沒有半點頭緒。這半塊太谷餅是在翰林院裡發現的,應是那翻高頭留下的。”
梁恒看似有些受挫,趙嘉月明白過來這“偷書案”在京兆府應算是個大案子。
“你介不介意我嘗一口?隻要一口,我許是能知曉這太谷餅到底是哪家攤子做的。”
趙嘉月期待的看向梁恒,身旁的紫芙瞬間翻了一個白眼:當真是想着幫太子查案,還是你想吃了?
海棠小苑裡的人都太過于懂趙嘉月,她看太谷餅的眼神都能拉絲了。
梁恒搖了搖頭,用油紙重新将半塊太谷餅包裹起來,笑着對趙嘉月道:“今日太子妃已經幫我很多了。”
呵,男人。
梁恒明明就是介意的,還說的這般冠冕堂皇。
趙嘉月很不喜歡梁恒這般說話彎彎繞繞的,實在是過于别扭了,但是她臉上的笑容依舊端莊,“畢竟是證物,理應由你妥善保管的。”
“嗯。”
梁恒那張清冷的面龐上,顯出淺淺的笑意,他看趙嘉月的眼神很是溫和,“今日京兆府的人看了一日,也沒有人知曉這是太谷餅。眼下知曉這翻高頭許是并州人士,就好查了。”
趙嘉月沒有将得知大理寺接手案子的事說出來,雖然她平日裡不夠心思細膩,也看得出今日的梁恒比平日裡要情緒低落很多。
既然他不願意同她說,那麼她就不要去将這事捅破為好,“既然是知曉并州人士,那你們明日可以盤一盤這幾家鋪子的買客,京兆府應是有登記在京人員的名冊……”
“太子妃提醒的是。”梁恒笑着回應,已經在想明日該買什麼東西帶回府,絕不能再像今日這般出差錯了。
趙嘉月見梁恒的心思已經不在海棠小苑,滿是鼓勵的目光落向梁恒,“眼下你也無事,要不然再回京兆府……”
加個班!
眼下大理寺的人肯定是想要早點破案,打擊一下梁恒想要努力搞仕途的決心,那麼梁恒必然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敗下陣的。
趙嘉月忽而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合格的“賢内助”,她怕催人上進的心思太明顯,又趕忙開口道:“若是早日破案,京中百姓們也能早點将心安定下來,會對太子很是贊賞的。”
梁恒的腦袋裡嗡嗡的:這意思是趕他走嗎?
話語裡也太過于直白了。
梁恒猶豫的站起身,隻能硬着頭皮接下這“逐客令”,不過他剛剛站定,就見趙嘉月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忽而開口叫住他:“等等。”
難道是叫他留下來?
梁恒的眼裡有着期待,隻是很快就幻滅了。聽到趙嘉月冷冰冰的話語落在他的耳旁時,他差點懵了,心在倏然間碎了一地。
“太子,你想了解星座嗎?”
今日她還差一個客戶,就能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