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能理解。
他與葉棠開隔着遙遠的兩地,難免不起相思,而且距離生阻,許是兩人早有異心,再不像是在京城時那般親密無間。
“罷了,我不說了!你想開一點,星象上有說你可以嘗試多結交一些新友,擴大你平日來往的圈子,興許會有什麼不同的事發生。”
趙嘉月一臉同情的看向梁恒,正撞上梁恒擡眸與她對視。
梁恒剛剛壯大的膽子瞬間癟了:她到底有沒有看出他的心上人,是誰?
——好險!
——他差點以為她猜中了,所以再勸他主動一點。
梁恒都準備同趙嘉月攤牌心意了。
可是這前後不搭的話語,讓梁恒聽得一頭霧水。趙嘉月明顯是不知曉他的心意,他垂眸時讪笑一聲,原是他想多了。
趙嘉月今日不過是為了勸慰他,才編出“星座學”一說,所謂星象都是趙嘉月想盡辦法哄他開心而已。
他們隻是搭夥過日子的幕僚。
新婚夜上,趙嘉月已經說得明白。
她不許兩人生出别的情愫,這于政治聯姻穩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梁恒自然也是盼着他們能夠長久,于是每日都怕露出心意,生怕讓她不歡喜。
再等上一段日子,再同她說吧!
到時候,她适應了做太子妃,也覺得他并不惹人生厭,也許這段聯姻也就順理其章的能坐實了。
“若是太子妃無别的要事再商,那我就先回京兆府了。”梁恒站了起來,眼神依舊平和,藏起他剛剛險些敗露的神色,心裡忽而很是落寞。
趙嘉月點了點頭,可是看着梁恒離開的背影時,一顆心也忽而不舒服起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看梁恒有點可憐?
剛剛梁恒的眼神,好像是落寞的。
可是為何難過呢?
因為葉棠開嗎?
趙嘉月搖了搖頭,望着天上的星星,嘀咕起來:“赤道以南,猶如鈎子,便是天蠍。”
她的雙眸警醒的轉了轉。
莫名有點難過了。
“今日沒有說錯什麼話吧!”
天蠍座記仇。
趙嘉月懊惱的開始回想成親這半年,偷穿他的衣服還每次都不洗幹淨就塞回他的櫃子裡,會不會砍頭啊?
還有什麼錯,是會淪落到誅九族的地步呢?
·
趙嘉月辰時醒來,便偷偷拿出梁恒櫃子裡的長衫。
真是痛苦的一日啊!
她又要出門打工了。
正對着銅鏡比量着尺寸,窗子突然從外頭打開,一張小少年的臉龐從屋外冒進來,對方的嘴角洋溢着溫暖的笑容,“阿冒見過太子妃。”
趙嘉月趕忙将手裡的長衫收了起來,一臉愠怒的看向阿冒,“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阿冒是奉太子之命,給太子妃送蘭桂坊的甜茶和小籠包的!”
半個時辰前,阿冒頂着濃重的黑眼圈前去京兆府當差,剛剛進屋就遇見了戾氣很重的梁恒。
梁恒将他訓了一頓,又讓他去排隊買早點。
這蘭桂坊的早點是京城裡有名的難排,阿冒是憑借太子的名聲,才提前拿到了新鮮出爐的小籠包。
入屋後,阿冒将早點放在桌子上,站在原地等着趙嘉月,一副沒有準備離開的樣子。
趙嘉月看着他的目光盯着自己背過去的手,明白自己準備偷穿梁恒衣裳的事是敗露了,更加沒有好臉色的道:“放下便走吧!”
“太子妃是要出去嗎?”
阿冒一臉期待的看向趙嘉月,自從在匪寨看到趙嘉月徒手制服匪頭,他對趙嘉月滿是崇拜。
往日無能的草包太子妃,在他心中驟然間拔高了好幾個度,他甚至想和趙嘉月學習拳腳功夫。
“沒有。”趙嘉月生怕阿冒年紀小藏不住事,趕忙轉開話題:“那偷書案有結果了嗎?”
“眼下已經變撕書案了!那翻高頭的行為太惡劣了,翰林院剛剛編好的《四庫全書總目》都敢撕……孟大人熬了好幾個通宵,現在眼睛都哭腫了。”
阿冒有聲有色的朝趙嘉月講着,并憂心忡忡的道:“這次鬧得大理寺都介入了,而且請了姜尚書同去一起審理此次的案件。”
“是姜尚書就好。”
趙嘉月低頭笑了笑,滿意的嘀咕着:“這般姜如意肯定會替梁恒說好話。”
“太子妃在說什麼?”
阿冒歪着腦袋好奇的詢問,趙嘉月擡眸時,臉色瞬間變得端莊,“我在想過幾日同太子去見見姜尚書,聽聞他那養在鄉間的長子回京了。”
“什麼?”阿冒瞪大了眼睛,像是吃到了驚天大瓜,很是大聲的道:“姜尚書也有長子在鄉下嗎?”
這京城裡的大官真腐敗啊!
居然不止這李尚書有私生子,原來姜尚書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