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京城中有不少顯赫的門第上門前去結識,可是得知盛家二郎早已娶妻後,一群人又讪讪離開。
半月前他們都在說盛家娘子已經病入膏肓,是個可憐人,許是沒有福氣撐到盛家二郎科考後。
當時還有消息傳出,盛家娘子許是得了報應,據說她往日在襄城時跋扈猖狂的很,整日霸淩婆婆、不敬夫君不說,還是個很會吃醋的惡女,動不動就将夫君捆在府中,不讓他出門。
不少人聽聞此事後,都在憐惜盛家二郎,盼着他早日能脫離苦海。
可是一夜之間,京城的風向變了。
是盛家娘子主動提的和離。
這事盛家就想再說什麼,也掩不住别人的揣測,往日裡盛家二郎營造出不計前嫌的大度人設,眼下全都崩的不成模樣。
“奴婢聽聞是盛家娘子用她的嫁妝,置辦了盛家在京城裡落戶的這座新宅,不過她卻沒有住在正堂,而是自請搬到偏到不行的冷苑。”
“據說當年盛家落魄時,全府上下也都是靠着盛家娘子的父親去接濟,并請了襄城德高望重的秀才給盛家二郎講學,才有了盛家二郎如今奪魁一事。”
兩個婢女在姜如意的耳旁說的義憤填膺,她忽而蹙起眉頭,想到剛剛在京兆府前聽聞京郊河邊發現一具女屍的事,心裡有着說不上的難受。
“聽聞那女子生前被人糟蹋了,沒成想死後還被兇手毀了容貌,真是可憐啊!據衙差所說,她的身形與盛家娘子相仿,興許就是昨日離府的盛家娘子。”
也就是因為這事,京城的風向全都倒向了盛家娘子這邊,“想想往日……盛家是何居心瞞下了盛家娘子昔日裡為他們做的那些事?他們竟然從不替盛家娘子說上半句話。這便是清流侯府的做派?”
“呵。盛家娘子許就是遭了他們的毒手,且不說此次,奴婢覺得她往日的病,也很是蹊跷。聽聞入京前,她身子骨硬朗的很。”
婢女還在同姜如意開口說話,姜如意已經沒有興緻繼續聽下去。
剛剛路過酒樓,她有聽見樓員外搖頭歎息道:“在盛家娘子離開攤子時,小師傅便算到她許是有一劫難要來……沒想到竟是這事啊!”
姜如意愈發想知道在城隍廟前擺攤的小師傅,到底是何許人士?
當真有那般靈驗?
還是招搖撞騙,正好誤打誤撞的碰上了。
“不會那擺攤的小師傅是殺人兇手吧!”
婢女大膽地揣測着,姜如意朝她翻了個白眼,示意她莫要再口無遮攔,同時她瞥了看時辰,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今日那小師傅,怕也是不敢來了……”
京城裡的這樁事鬧得太大了。
盛家的人眼下不敢出門,無意言中盛家事情的算命小師傅,轉眼間成了京城裡有名的人物。
望着城隍廟前慕名而來問星象的香客,已經排成了長龍,姜如意明白她就算是等到了小師傅前來擺攤,怕也是要等上好久才能輪到她。
她真的好想問問梁恒和趙嘉月的姻緣,什麼時候到頭啊!
應是不久了吧!
等着姜如意一行人離開,趙嘉月才從牆邊冒出腦袋來,“終于是走了!”
今日她推遲了半天才出攤。
不知道有什麼懲罰!
[遲到警告!懲罰:拉着一位陌生人說自己要上茅房了,能不能借張紙,直到有人借給你為止!]
“你在胡說什麼?我堂堂昭國太子妃、國公府嫡次女……”
[限時一盞茶。]
系統的聲音很是冷。
趙嘉月馬上将自己猖狂的臉色收起,目光落在前頭走來的一位老婦人身上,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面露難色的夾起屁股,很是委屈的道:“要出來了……你有紙嗎?”
老婦人被吓得臉色不青,但是看見趙嘉月為難的臉色後,趕忙從袖口裡掏出手紙,好心催促道:“你快去吧!”
可别拉在我的鋪子邊上。
趙嘉月的眉頭緊緊的擰着,貌似艱難的接過手紙後,她夾着屁股跑向了街對面的茅房。
[叮!完成懲罰任務,消除一次缺卡記錄。]
“這一點都難不倒我!”
蹲在茅房裡的趙嘉月很是得意的開口,“下次請你換些有難度的懲罰吧!”
[你可真是個社牛啊!]
系統驚掉了下巴,臉上顯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輕蔑神色,他有時真的很羨慕趙嘉月總是有一顆很強大的心髒,像是沒有任何事能難住她。
初次綁定她時,她也隻是愣了一會兒,很快就适應了她的角色,并且開始做任務。
不像别的宿主,要尋死覓活上一段時間,想着跳河、上吊、被雷劈,隻盼能早日離開這世界。
“喂!我瞧見那算星象的小師傅了,正在茅房呢?”
有人在外頭一聲高呼。
很快站在城隍廟前排隊的香客們紛紛将目光落向身後,朝着街對面的茅房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