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梁恒建功立業的好時機。
眼下全都毀了。
往日裡趙嘉月對姜如意是心存虧欠的,聽聞她大婚那日,姜如意哭了一整宿,眼睛腫成了癞蛤蟆狀……
于是,趙嘉月從那日開始對姜如意做的任何事,都是百般容忍,明白是自己的橫插一腳,奪走了人家的意中人。
那麼姜如意将她視做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能理解的。
平日裡給姜如意罵兩句也不在意。
可是——
今日過後,她們兩清了。
“就是你白日裡騎馬撞了人?”
“你可真牛啊!居然喝醉了酒騎馬?你知曉這是不對的嗎?”
“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酒騎!”
“……”
隔壁傳來打罵的聲音,趙嘉月忽而張圓了眼睛,朝着面前看管她的小哥走過去,倚在欄上時,一臉好奇的問道:“那婆娘犯了何事?”
剛剛姜如意被一個莽漢拉着從她身邊帶離時,聽那莽漢說是因姜如意白日裡犯了事,才被捉上山的。
趙嘉月在心裡打鼓:“姜如意莫非偷偷定親了?”
畢竟前些日子遇害的女子……
沒有一例是與姜如意對标的。
說着話,她從懷中掏出一把瓜子,大方的拿給站在牢外的小哥,“兄弟,吃點?這個核桃味的瓜子很不錯的。”
兩人隔着栅欄面面相對,小哥也不是生分人,很快與趙嘉月拉近了距離,“那小妮子白日裡騎馬,撞到了我老大,真是沒有品……喝醉了酒怎麼有膽上街?而且撞到人還不說對不起。”
趙嘉月搖了搖頭,并自然的吐了口唾沫星子,一臉認同的啧聲回道:“的确,這婆娘瞧着就沒有素質……”
“她剛剛說你是太子妃?”
小哥打量起趙嘉月,隻見趙嘉月滿臉從容,朝着他忽而大笑起來,“那婆娘敢喝酒騎馬上街,眼下還不知道酒有沒有醒,你信她的胡話?”
“可是——”
小哥的眼神愈發狐疑。
趙嘉月隻能繼續佯裝憤怒,來打破他的猜想,一臉無奈的道:“你總不能因為我矮……就覺得我是女人吧!”
小哥覺得趙嘉月的行為粗魯的很,搖頭道:“你的确不像是太子妃,我聽聞昭國的太子妃是位書畫通達的女子,是鎮國公府上千嬌百寵的嫡長女。”
消息滞後啊!
沒有暴露身份就好。
眼下她倒不是怕梁恒知曉她又被捉到匪寨裡,覺得她不端莊、胡鬧。
而是擔心他們知曉她是太子妃,會利用她的身份要挾梁恒……
面前的男人顯然是燕楚國的人,趙嘉月眼下想知曉他們為何在昭國境内?
山中養的禦米,又是在布一盤什麼樣的棋局,他們是沖着什麼來的?
見小哥沒有懷疑自己,趙嘉月松了一口氣,同時用小拇指掏了掏鼻孔,并且在胳肢窩底下掏了掏,撅着屁-股時硬是放了一個悶聲不響的連環屁……
小哥見狀,當場用手捂住鼻子,滿臉嫌棄的道:“你離我遠點!”
趙嘉月露出稍顯局促的笑臉,趕忙窩回原來的角落蹲着,目光落向外頭,見那滿臉巴掌印的姜如意被帶回了。
剛剛罵罵咧咧的姜如意,眼下偃旗息鼓的坐到了地上,她不比趙嘉月的待遇好,眼下腿腳都是用鍊條鎖住。
本就細皮嫩肉的小腳,已經磨出了勒痕,那斑斑血迹顯然是要留疤。
姜如意的臉上被掴了幾十個巴掌,剛剛被捉時她還有些盛氣淩人,不斷高喊自己的身份,可是被打的多了……
她就全然沒有脾氣。
趙嘉月從懷中掏出個雞蛋,将殼剝了後遞到對上的手裡,“給你,這東西揉臉能消腫……”
姜如意側目看向趙嘉月,整張臉現在是擰巴的,她癟着嘴不想哭出聲來,可是雙眸已經殷紅了,支支吾吾的很難成句:“你人真好。”
莫名的煽-情,弄得趙嘉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趕忙轉過頭去,用腳将地上畫的圈圈悄然擦掉,朝着窗外的月色道:“老天爺,我剛剛開玩笑的,别弄死她……”
姜如意還怪可憐的。
“我不知曉……以為是你做的。”
見趙嘉月側過頭去沒有看自己,姜如意一臉不好意思,“對不起。”
在山寨時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趙嘉月,盡管趙嘉月做了喬裝,可是兩人自幼相識,她聞着趙嘉月的味道就認出來了,自然以為是趙嘉月害得自己。
“你眼下說這也無用了,本來我們兩人至少能逃走一個,可現在……”
趙嘉月頭疼的很。
隻見姜如意謹小慎微的挪近,朝着趙嘉月聲音很輕的問道:“你是犯了何事進來的?又和人打架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趙嘉月主動讓開了距離,叮囑道:“你眼下可不能再說出我的身份,不然……我們兩人誰都走不了?”
姜如意聽話的點了點頭,趕忙做了個往嘴上拉閘的動作,“好。”
趙嘉月忽而站起身,像是沙場上站起的女将軍,以一己之力擋在了滿城百姓之前,身上有着大義凜然的無畏。
她的眼眸裡滿是堅定。
姜如意一臉期待:“有辦法了?”
系統也跟着喚醒:[主人,不愧是你!不過……你眼下是想到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