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要“寄刀片”的話,并非是假的,要是捉到那個作者,她一定讓侍衛将刀架在作者的脖子上,逼着她畫出結局為止。
梁恒坐在地上,清亮的目光落在話本上,他的唇角忍不住的翹起,裡頭的他可真夠浪蕩的……?
不過倒是讓他羨慕的很。
話本裡的男主,幹了他早就想幹卻不敢幹的事,他莫名的覺得自己窩囊,若是在離宮前就坦白,也許眼下他死在燕楚,也就沒有遺憾了。
隻是——
趙嘉月知曉了他的心意,會同他決裂嗎?她平日裡與他保持着距離,看得出她不想和他沾染半點關系。
不過喜歡是他的事,若是連這點事都不敢說出來,他也太廢物了!
“說!你到底是從何時喜歡上她的?”楚後恨不得今日就能從梁恒的手中得到後面的劇情,“畫這畫的人……是你家娘子吧!”
呵——
你們小兩口玩的還挺花?
他們出這話本與給自己畫春宮圖,有什麼區别?裡頭的情節,是楚後想起都會臉紅的地步,例如太子妃是個路癡,太子總是撫着她的腦袋,滿眼寵溺的說她“小笨蛋”。
太子妃剛剛嫁到太子府,覺得裡頭七彎八拐,她很容易走丢,太子于是帶着她,每次右拐一次他就親她一口,他說親滿十八口就能到她寝殿。
當時太子妃紅着臉,輕聲罵他:“你輕浮。”本以為太子會有所收斂,沒成想太子恬不知恥的捉着她的手伸進他的衣裳,摸他的腹肌,“更輕浮的……你想不想看?小月亮。”
楚後隔着栅欄與梁恒對望,她當着梁恒的面坦然的念起裡頭的情節,“這裡頭的都是真事吧!”
盲目的讀者總是可怕的!
梁恒瞥了一眼楚後,他也沒有想到平日裡冷豔高貴的婦人,在此時就像是位炙熱的粉頭子,她的眼裡滿是粉紅泡泡,“梁恒,莫要辜負了月亮姐……她這般的女子,我可羨慕了!我盼着你們一日日的好下去。”
楚後在這部話本裡,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她,當時她還沒有成為一位毒婦,也是被楚帝放在掌心裡疼着。
梁恒的腦袋上有着大大的問号,忍不住道:“不然你先放了我?”
“不可。”
楚後恢複了原有的理智,她冷聲道:“陛下不醒,朝中的臣子不會容你離開燕楚半步……而且此事我确有私心,我想着月亮姐來燕楚見你。”
“這——”
梁恒表示這不太可能,趙嘉月不像漫畫裡那般愛他,他們兩人是平常不過的政治夫妻。
他也盼着趙嘉月不要犯蠢?
前來燕楚——
對她而言太兇險了。
“你說說……那日你得手了嗎?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她了?”楚後問出口後,她也覺得可笑,她真是等着急了,居然将期望寄托在梁恒身上?
怕是他也不知曉他成了大熱門話本的男主,興許這不是紀實文學?
“是的,我早就喜歡上她了。”
梁恒平靜的開口,唇角泛着溫和的笑容,像是春山上盛開的芙蓉,在月色照耀中,一滴露珠輕顫不落的劃過花瓣,那畫面安靜卻有着蕩漾。
楚後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忽而像是錯愕了,驚得半晌間沒有回應,遲遲她才不确信的道:“當真?”
“是我千方百計的想要她,并非是她配不上我。”
梁恒目光堅定的看向楚後,那眼神裡滿是清澈,楚後臉上的笑意微微漾開,她曾見過一雙同樣的目光。
她看得出梁恒并無撒謊。
沒想到——
真的是紀實文學。
楚後像是磕到了,離開時朝着梁恒道:“終有一日,我會請你和月亮姐到燕楚做客。”同時在出門前,她不忘叮囑獄卒給梁恒加餐。
看着楚後離開,拓拔昀輕拍了一下趙嘉月的肩膀,“走呀!你不是早就想去看他?”
趙嘉月一時間沒有回過神,她剛剛就在不遠處,聽到了楚後與梁恒的全部對話,他剛剛的那句“是我千方百計的想要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梁恒說的是假話吧!
可是——
他那眼神不像是假的。
趙嘉月的面上沒有半點歡愉,隻覺得她的耳朵一定是生繭子了,而且哪個好人能看見高高在上的楚後,像是癫婆一般的在牢裡催更?
楚後又不是被下降頭了?
這一定是她的腦子撞到了,才看到這般離奇且絕無可能發生的事。
若是有——
她真的好讨厭梁恒這般朝三暮四的臭男人,他明明心裡裝着一個,還早有白月光,居然還惦記她?
天下烏鴉一般黑。
世上男子皆薄幸。
梁恒的風評在今日算是毀了。
[紫啧!你平日裡聽的都是什麼“淫詞豔曲”?居然畫出此等禁書?簡直是讓我不忍直視你……]
系統偷偷打量着趙嘉月,他平日裡隻知曉趙嘉月好畫漫畫,可不知曉裡頭竟是些“嬌妻文學”。
簡直是讓他大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