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結果并沒有什麼用...學校還是陸續有人消失不見...”
“後來有家長鬧到學校,認為是學校給孩子的學習壓力太大才導緻他們離家出走...表姐說當時鬧得很大,最後教育局不得不派人下來對學校進行了調查。但仍舊有學生失蹤...”
“不過好在大部分家長都還是理智的...”
“理智”這兩個字,從林盛陽嘴裡說出來帶上了點嘲諷的味道:“直到後來...有老師發現了規律。他們發現那些人失蹤的時間都在四月份...”
“學校将這事上報,沒多久就來了幾個心理學方面的專家,他們來學校調查,詢問...”
“那些人後來找到了我表姐...”
“他們似乎知道我表姐一直都有關注學校的情況...”
“他們問了她很多的問題...那些問題...表姐說他們并不像自我介紹的那樣,是心理方面的專家...”
“沒多久,她就聽說一中要對教學樓進行整改。她直覺這事應該和那些人有關,于是便找人去打聽了一下,結果發現整改的不是教學樓而是電路...而且隻有吊扇的電路被全部拆分了出來...”
“從那之後,學校真的沒有再發生有學生失蹤的情況...”
“但我表姐...”
“沒能放下她閨蜜的事,反倒越發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于是她開始調查一中的曆史,調查那些和校吊扇有關的所有事情。”
“表姐說那段時間她好像是着了魔...身邊的人都覺得她瘋了,最後甚至休了學...”
“直到有一天,她終于在檔案裡找到了一起有關于一中的案子...”
林盛陽說到這兒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握緊了拳頭。
教室裡很安靜,幾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故事的下文,安然同樣安靜地聽着。
林盛陽垂下眼眸,視線落在自己有些蒼白的手腕上,一道細小紅痕從袖口裡露了出來。
“盛陽?”
林盛陽眼中的掙紮一閃而逝,她扯了扯袖子,深吸一口氣:“一中曾有個學生被人發現吊死在了教室裡的吊扇上...他的頭被劈的隻剩下了一半...”
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表姐看了當年口供的記錄,記錄上說死者在智力上似乎有些問題,能進一中的原因是他媽媽是學校高薪外聘來的數學老師。”
“這案子最後是以自殺結案的,那個老師去警局鬧了兩次,據說後來也失蹤了...”
“我表姐原本打算繼續去找當年那個班級的學生或是對那件事有所了解的人問一問的,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我大姨送去了國外...直到上周末才回來...”
安靜。
林盛陽的故事真實的有些不像是故事了。
“呃...之前那個...那個誰...找到了麼?”
有人突然出聲。
“誰?”
“就那個萬秃子的女兒...”說話的人猶豫了一下,“上個禮拜...她不是...不是把那個吊扇電閘的鎖…給開了麼...”
“不是吧...不是吧?!”
“那些人還起哄...說她是女義士來着...”
“巧合的吧...”
“.......”
班級裡再次吵嚷起來,隻是這一次說話的不再是林盛陽一個。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讨論着那些不知道在哪裡聽說的靈異故事還有那個離家出走的女孩的事。
他們像是和對方住在一起似的,說着或猜測或臆想的‘事實’。
安然回頭看了眼垂眸應和着陳溫柔的林盛陽皺緊了眉頭。
她不覺得林盛陽是為了博眼球而編造了那麼個故事,但她本能的感覺到對方似乎隐瞞了什麼。
鬼麼...
這世上真有那麼個東西...?
安然表示懷疑。
收回視線,按住隐隐發疼痛的腹部,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7:53。
沒再理會身後的嘈雜,安然起身走出了教室。
雜亂的人聲随着她的腳步越來越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自習馬上要開始的原因,一路上安然隻看到零星幾個學生正匆匆往自己的教室趕。
走廊漸漸變得安靜,周圍的喧嚣像全部被阻隔在了外面。
安然瞥了身側的玻璃,眼前教室裡的每個學生都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中的書,出奇的安靜。
這個班級出人意料的勤勉。
哪個班的?
她往回退了幾步。
“滴答——”
安然停下動作,收回了想要回頭看看對方班牌的念頭。
“滴答——”
水?
“滴答——”
“滴答——”
“滴答——”
有節奏的滴水聲清晰地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安然往前走了幾步,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