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茲的深秋今天帶着一股沉郁的氣息,灰蒙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連往日輕快的風都變得遲緩。
禮堂裡卻是另一番景象,四面八方的學生三三兩兩圍坐在學院長桌旁,興奮地交談着,連空氣都似乎因這些聲音而振動。
你坐在赫奇帕奇的長桌旁,圍巾的黃黑色條紋和周圍的人們一緻,仿佛給這片區域籠罩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你一邊吃着面包,一邊聽着漢娜和厄尼興緻勃勃地讨論即将開始的魁地奇比賽。
“你看到斯萊特林那些人戴着的東西了嗎,真是幼稚。”漢娜悄聲對你和厄尼說着,眼神裡帶着些不屑。
你順着她的話想起早上在走廊裡看到的景象。那些徽章——暗綠底色上刺眼的金色文字,譏諷着羅恩·韋斯萊的守門技術——是那麼顯眼。
而那熟悉的設計風格,你無需多想便能猜到它的創造者可能會是誰。
“這不恰巧說明他們對自己沒有信心麼?”厄尼咽下嘴裡的牛奶麥片,語調輕松。
你微微一笑,厄尼的觀察讓你意外,但細想是确有迹可循。或許德拉科也在為比賽感到不安,才會需要你這種人的支持。
這種不安在斯萊特林之間并不罕見。他們總偏愛用打擊對手的方式為自己增添虛幻的安全感。
你擡起頭,望向禮堂另一側的斯萊特林長桌。德拉科·馬爾福坐在那裡,金發在晨光下微微閃爍。
他似乎在和潘西·帕金森交談,目光偶爾掃過四周,那副神情從容而倨傲。
你忽然有些後悔答應過他要加油——如果他真的參與了這次的惡作劇的話。
不遠處,你注意到一個頂着獅子頭帽子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從拉文克勞長桌走到格蘭芬多那邊——是盧娜·洛夫古德,你們D.A.的成員之一。
四周竊竊私語聲漸起,有人甚至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你不禁感到耳根微微發熱,那聲音令你不快。
盧娜卻毫不在意,坦然地與哈利他們交談着。她用自己的魔杖敲了敲獅子帽,随即那個帽子張開大嘴發出了一聲獅吼,把離她很近的格蘭芬多的學生都吓了一跳。
顯然她是想為哈利他們鼓舞士氣才這麼做的——你默默佩服她不顧及他人眼光也要為朋友加油的勇氣。
相比之下,你更像是個搖擺不定的鐘擺。
你想和朋友們一樣,為哈利他們加油,但同時又無法停止在意着與德拉科的那份約定。
最終,你說服自己,這是為了守住承諾,而不是因為别的什麼。
早餐結束,你們紛紛起身前往魁地奇球場。
天空是冷漠的灰色,大片的雲朵壓在草坪上,讓整個球場顯得沉悶。
比賽一開始,斯萊特林看台便傳來整齊劃一的歌聲,歌詞刻薄,針對羅恩·韋斯萊的每一句都直戳痛處。
你看到羅恩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而分數的差距也随之拉開。
比賽場上的緊張幾乎讓你忘記呼吸,而德拉科與哈利之間的競逐更是讓你目不轉睛——他們在高空中盤旋,目光緊盯着某處。
忽然,哈利猛地俯沖,德拉科緊随其後。他們在距離地面不到幾英尺的地方同時伸手抓向金色飛賊。
那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随即,哈利騰空而起,高高舉起閃耀的金色飛賊,全場歡呼震耳欲聾。而你卻感到自己被困在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立中,無法融入周圍的歡騰。
因為你知道,他又輸給哈利·波特了。
就在下一秒,一枚遊走球朝着哈利的後腰撞了過去,他瞬間從掃帚上飛了出去——還好距離地面沒有多遠,不過哈利還是仰倒在地面上喘着氣——那一定很疼。
看台上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但你沒有心情去細聽。因為你遠遠地看到德拉科氣得臉色發白,然後和其他球員緩緩降落在哈利旁邊,不知道他在嚷嚷着什麼。
旁邊的幾個格蘭芬多球員好幾次要上去和德拉科起沖突時——都是哈利攔了下來。
可德拉科顯然不依不饒,緊接着哈利也朝着德拉科揮舞着拳頭打了過去,一直到教授用咒語把他們分開——你才看到德拉科躺在地上疼得扭來扭去,還流了鼻血。
“梅林啊,這下哈利他們有麻煩了。”漢娜低聲嘟囔了一句,随即和厄尼一起跑去查看情況。
你心亂如麻,幾乎是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在你聽說德拉科因受傷被送去校醫院,哈利由于鬥毆被烏姆裡奇終身禁賽,已經是比賽散場之後的事了。
夜晚,臨近宵禁。
你悄悄離開了休息室,腳步輕得像羽毛飄過地毯,走廊深處的燈光搖曳,似有似無的微光将你的影子拉得悠長。
你并不知道為何自己會不自覺地朝校醫院的方向走去。也許是想告訴德拉科他今天的行為有多過分,也許是單純地擔心他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