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霍格沃茲,仿佛從古老的童話中走出。寒假進入了倒計時,皚皚白雪将城堡妝點成晶瑩剔透的幻境。
從任何一扇窗戶望出去,都是一幅獨一無二的畫卷。白茫茫的世界裡,連綿的山脈被溫柔的雪被覆蓋,遠處的禁林靜默如夢。
你愛冬日的銀裝素裹,卻畏懼它的凜冽刺骨。
這樣的周末,連霍格莫德都失去了吸引力,許多學生甯願窩在公共休息室裡享受爐火帶來的溫暖。
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此刻正熱鬧又舒适,火爐的溫暖驅散了寒意,琥珀色的火光在牆壁上跳躍。毛絨地毯上散落着幾本翻開的課本,沙發上依偎着低語的小團體,空氣中彌漫着烤蘋果和肉桂的香氣。
你和漢娜·艾博、蘇珊·伯恩斯一起坐在火爐旁。三個人圍成一圈,笑語輕揚。
蘇珊正抱着一本圖文并茂的書,偶爾指着上面的插圖,和你們讨論其中的某些細節;漢娜則伸出雙手靠近火焰,慵懶又放松。
“嘿,”漢娜突然壓低聲音湊過來,嘴角帶着藏不住的狡黠,“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哈利和秋……最近是不是在約會?”
你眨了眨眼,回憶起在D.A.集會時的幾次互動——那些細微的眼神交流,偶爾不經意間流露的笑容——這些迹象似乎确實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然而,當這件事被漢娜如此明确地提出來,你還是有些意外。
“真的嗎?”你旁邊的蘇珊微微睜大眼睛,語氣裡帶着一點驚訝,随即柔和地笑了笑,“其實也挺好的吧?不過……秋好像還沒完全從塞德裡克的事情裡走出來。”
塞德裡克·迪戈裡的名字讓周圍的空氣驟然沉靜了一瞬間。
你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視線下意識地瞥向窗外,漫天飛雪掩蓋了所有的傷痕,可那場噩般的黑夜仍時不時浮現在你的腦海中。
然而,漢娜并未讓這份沉重持續太久。
“哎呀,會好起來的!”她輕快地笑着,“愛情最甜蜜的,不就是剛開始的那段時候嘛?”
你揚眉看向漢娜,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聽你這麼說,漢娜,你是不是也有過類似的經曆?比如……厄尼?”你用胳膊輕輕撞了撞她,帶着一點調侃的意味。
“哈哈,别逗了!”漢娜咯咯笑了起來,“我和厄尼?從來沒有任何火花!我們隻是朋友,好朋友。”
接着,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調皮地在你臉上流連片刻,低聲說道:“某些人倒是很會轉移話題……不如聊聊你和西奧多·諾特吧?”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你差點嗆住。
“漢娜!”你耳朵微微發熱,語調裡摻雜着幾分窘迫,“我和西奧多沒什麼,那天隻是碰巧見到,說了幾句話而已!”
“是嘛……?”漢娜睜大眼睛,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可你會直接叫他‘西奧多’,不是嗎?總比你對某個讨厭鬼冷冰冰的‘馬爾福’要特别得多吧?”
你瞪了她一眼,試圖用平靜掩飾内心的動搖。
然而,腦海裡不知怎的浮現出那張淡金色的面孔——總是顯得遊刃有餘,但偶爾會流露出一點别扭的溫柔。
這種念頭讓你心跳加速,仿佛有隻小兔子在胸口胡亂撞擊。
“别亂說啦,漢娜!”你急忙辯解,聲音卻有些軟綿無力,像是在替自己安慰。
漢娜笑得前仰後合,而蘇珊則一邊抿嘴偷笑。
火爐的光芒跳躍着,将你們的笑聲嵌進這個靜谧的冬日,化作暖意久久不散。
積雪鋪滿了蜿蜒的石徑,厚厚的白色仿佛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唯有風聲偶爾穿過高聳的圍牆,發出微弱的嗚咽。
整個馬爾福莊園籠罩在一種深沉而凝重的靜默中,就連冬日的光輝灑在房頂上,也顯得晦暗無力。
德拉科剛踏進莊園的大門,就被寒冷的空氣打了個激靈,但比冰雪更讓他感到刺骨的,是空氣中無形的壓迫感。
壁爐中的火光在大廳的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明明是暖橘色的光線,卻讓他覺得透露着某種不安。
他脫下手套,略微猶豫了一下,才将它随手丢在玄關的台面上。腳步聲在空蕩的大廳裡回蕩,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清晰。
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沙發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上——他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正坐在那裡,手指有規律地輕叩着椅臂。那種節奏感像一場無聲的倒計時,令德拉科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緊張感。
“我回來了,父親。”
德拉科帶着敬畏低聲說道。
盧修斯擡眼看了一下德拉科,卻沒有說話。他的表情比平時更加陰沉,眉頭緊鎖得像是雕刻的深痕。
德拉科站在門口,猶豫着是否開口,但他的母親納西莎從一旁走過,輕輕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目光示意他保持安靜。
晚餐時,餐廳裡隻有餐具碰撞的聲音,食物的香味似乎也無法驅散空氣中的壓抑感。
德拉科用銀叉撥弄着盤子裡的食物,時不時擡眼看向對面的父親。
盧修斯的話少得驚人,平時那種居高臨下的冷漠都少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幾近壓抑的煩躁。
片刻後,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緩慢,卻隐約透着怒意:“德拉科,作為馬爾福的一員,你時刻不能忘記自己的責任……萬一有任何失敗,隻會讓人質疑我們的立場。”
德拉科放下餐具,雙手交疊在桌上,試探性地開口:“父親……你最近壓力很大,是因為那個任務嗎?”
他的父親雖從未明說那位大人想要的是什麼,但德拉科知道,它一定不是容易得到手的東西。
盧修斯銳利的目光直刺向他,像一把冷刃,卻并未正面回答。
“或許将來,你也會得到黑魔王的青睐,德拉科。到時候你必須挺身而出,延續馬爾福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