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系統哪裡知道?它不過是故作深沉地說了句假道理。
它索性将深沉貫徹到底,拿腔拿調地道:【笨蛋,剩下的百分之一當然是因為愛情啦。】
【哦。】季眠頓時不抱希望了。
【那以後我掙的錢,全部都給他。】這話裡帶賭氣的成分。
他希望自己能夠掙很多很多的錢,最好是能多到可以砸到段酌臉上。
【隻要有錢,哥他就肯重新搭理我?】
【不止是理你,你要他當牛做馬沒準都可以。】系統說完,又想到什麼:【不對呀,你“喜歡”的人是女主,把錢都給女主他弟算是怎麼一回事?】
季眠思考兩秒,道:【那,大部分給他,剩下的給語曼姐。】
【……】
系統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
【總之,先打電話吧……】
中午午休時間,季眠沒回宿舍,摸出自己的諾基亞老年機,在經曆過一系列思想鬥争和系統洗腦後,撥通了段酌的号碼。
在“嘟——嘟——”兩聲提示音過去後,電話被接通。
“喂。”
段酌低沉的嗓音從聽筒傳來,季眠覺得耳朵有點麻,便把話筒拉遠了一些。
“哥,是我。那個……”他支支吾吾的,想按照打好的草稿直接一通氣說完。但一聽到段酌的聲音,打好的腹稿通通被忘了個幹淨。
季眠突然就不會說話了。
他無意識地攥緊校服的衣角,覺得自己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良心的人。
是他一直厚着臉皮住着段酌的屋子,連上學也是靠着段酌才能繼續念書。
可現在,他卻控制不住地讨厭電話那頭幫助過自己的聲音。
季眠鼻子一酸,忽然有點委屈。
“委屈”是一種奇怪的情緒,它能在一瞬間将喜歡變為讨厭,将感恩轉變成怨怒,将愛慕催生為仇恨。
曾經季眠對段酌有多感激,此刻就有多讨厭他。
“季眠,說話。”聽筒裡的聲音語速快了些,隐約帶着焦急。
“我、我……”季眠“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季眠。你聲音抖什麼?”這回聽着倒像是不耐煩了。
季眠:“……”
季眠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他竟然徑自按了紅色的通話鍵,直接挂斷了。
【你!!你挂斷做什麼!】如果系統有人形的話,此刻一定是大張着嘴巴。
季眠低着頭,盯着手裡的老年機一聲不吭。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後,他把手機放回了桌洞,翻出桌面上下堂課的書。
系統發現季眠的确不願意跟它交流,隻好放棄跟他說話了。
季眠做過的往屆高考卷,總分基本穩定在五百七十分,如果發揮正常,勉強可以擦線上個重本。
系統隻得暫且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