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點,不知道有沒有日程沖突。”謝薄将她的微動作看得分明,桃花眼彎了彎。
哦,那大概率去不了了。
江灣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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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薄在總裁辦公室審批文件,聽見許景“笃笃”敲了兩下門,頭也不擡回應:“進。”
“謝總,輪月遊戲公司的客戶到了,邀請您參與VR調試方案。”
謝薄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許景遲疑一下,繼續說道:“謝從南先生下個月底會舉行婚禮,給您發來了請帖。”
“……”謝薄眉眼微起波瀾,“和程幼?”
“是。”
“嗯,知道了。”說這話時,謝薄無論神色還是語氣都極為淡漠,“不用回複。上次參加的婚禮怎麼給的,照樣送過去。”
“好的。”
事情交代完畢,許景便不再打擾。剛要退下,謝薄又喊住他:“上次聯系我的……主辦方,怎麼說的?”
許景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恭敬答複:“主辦方說您要是願意參加,會支出高額出場費與65%的分成,并專屬布置展覽空間。”
這些對謝薄來說不過杯水車薪。他真正在意的,也并不是這一點。
他手指輕輕叩在桌角,視線落在江灣上次發的那條朋友圈上,輕聲吩咐:“我會去。讓他們那邊給我一個特定入場名額。”
許景愣了愣:“好的。”
謝家宅子。
花園裡錦繡連綿,傭人稀落地點綴其中。周蕙懷裡抱着泰迪熊,目不轉睛盯着石子路上那隻滿身髦毛的泰迪狗。它鑽到了花叢裡,活潑四轉。
謝芸遠遠望着她們,一會兒後擡腳進了别墅間。
謝老爺子被傭人攙扶着,咳聲悶悶在胸腔裡撞擊。他身子骨近來愈發差勁,尋醫生問診,開了些藥方子嘗,也無濟于事。
“爸,您感覺怎麼樣?”謝芸憂心忡忡問。
謝老爺子揮手:“就那樣吧。”
“您老悶在屋子也不是事,等明日天氣好一些,讓傭人推您出去走走。”
“好了,好了。”謝老爺子扶太陽穴的手緩緩松開,旋即問起另一件事,“謝從南和程幼的婚期定好了?”
謝芸:“嗯,八月月末。”
“……程家那邊怎麼說的?”
“畢竟多年前訂下的娃娃親,一開始指明的對象就是從南。他們……他們就算再想要謝薄來,也找不到說辭。 ”
“謝從南跟程幼結婚,受利的主要還是謝家的公司。”
謝老爺子微微合眼,像在閉目養神,後半段的聲音輕喃着就沒了調子:“選擇跟謝薄結婚,就不一樣了……”
“爸,爸?”
“哎,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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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興趣課,路上堵了會車,江灣對接得比較晚。
這門書法課,一共由兩個老師輪流上。兩人時間錯分開,往往一人午課,一人晚課,然後隔日就會互換。
今天周一,沒有晚課,午課的時間持續得更長。江灣急忙趕到少年宮教室的時候,另一位男老師恰好剛剛出來。
這是江灣頭一回見到這堂興趣課的另一個老師,她下意識拿餘光瞥了下。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面色更傾向于蠟黃,頭頂發量稀疏,宛若戴着個地中海在腦袋尖上。
隻瞧了一眼她就收回目光,但思索過後,依然象征性笑了笑作為招呼。
誰知那男人倒正大光明打量起她來了,滿面展露的笑容裡,竟微妙地藏不住一絲滿足:“你是小江老師吧?”
“早聽我的學生們說過另一個老師長得很漂亮,天天上我的課盼着你來。”男人視線緊緊鎖着她,“今天看來,确實是這樣。”
江灣眉宇不動聲色皺緊些,這誇贊的話,她乍一聽起來,就覺得别有用意一般。隻是江灣的臉色沒呈現什麼變化,平淡如初:“嗯,謝謝。”
“我叫方燼。加個好友?”雖是征詢的語氣,那直接攔到眼跟前的微信二維碼卻明擺着不容忽視。
江灣心裡猶豫半晌,觑見學生們在教室裡坐得齊齊整整,這會老半天沒見老師進門,不明所以,揪着腦袋刷刷望了過來的樣子。她想了想,還是加上了人家的微信。
那天晚上,方燼似乎有意跟她展開話題似的,提了好些問題,之後還莫名其妙轉發幾個視頻來。
江灣能大概察覺出他的心思,礙于工作,沒幹脆删掉,後邊也隻揀了幾個有關工作和學生的事情回複。
周五晚,江灣照常和楚依然約在酒吧樓上唱K。楚依然臨時有點事,她便在酒吧卡座,點了杯果汁等候。
正漫無目的走着神,她雙眸忽地一亮,是小地瓜後台來了新消息提醒。
是展會官方私信她,通知她中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