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點就對了,就像是毫無留念那樣,畢竟他夏某人也是要臉要面的,必須給這臭男人一點教訓。
不過話又說回來,從前沒有回答的問題,現在也不必要回答。
記憶早就模糊了,就連邱明最後那句話,夏憲都在夢裡懷疑不過是他臆想妄想,從來沒有真正存在過。
然後他的夢,也因此而變化。
他覺得自己已經睜開了眼睛,是醒着的,雖然好像還在夢裡。
因為如果不是在夢裡,怎麼會有一個邱明坐在床邊呢?
夏憲盯着邱明看了半天,邱明也看着他,帶着從前的,或者說新的,讓他沖動盲目的眼神。
這就是夢,夏憲确信。
“你幹嘛啊?”雖然夢裡嗓子依舊還疼,但夏憲沒啞就要問他:“你怎麼進來的?你這是犯罪,我要報警,還要告訴你媽。”
邱明沒回答這個問題,也許夢裡就沒這個事兒,他隻是摸夏憲的額頭,問夏憲話。
“藥吃了嗎?”
夏憲點頭。
“有沒有想吃的?”
夏憲搖頭。
“想吃葡萄嗎?”
他說這話,夏憲仍就想到從前,邱明吃自己的,偶爾塞一顆進他嘴裡,沒剝皮但是也不準他吐出來,不許亂撒嬌和鬧脾氣。
現在夏憲偏要。
“你喂我嗎?”
“嗯。”
夏憲搖頭,又想起來問他:“給我去皮吧?”
邱明道:“好啊。”
這可真是做夢了,夏憲想想:“甜的嗎?”
“你要吃什麼?酸的嗎?”
“我都不要。”
為他無聊的任性,邱明笑了。
“那你不想吃甜的酸的,想吃苦嗎?”
為着他這話,夏憲很努力地克服暈眩感覺,坐起來了。
邱明伸出手扶他,令夏憲更加确信這不過是夢,因為真的那個邱明,好像不是這樣溫柔的人。
太奇怪了,邱明的手抓着他手臂,那熱度像是真的。
可就算被邱明扶住,夏憲坐起來仍覺得體力不支,但心想着反正是夢吧,想撒野了。
于是夏憲就順勢依偎進他懷裡,這懷抱也好,好得像是真的。
“反正我不想吃,”夏憲跟他說話:“我要邱老師抱着我。”
“嗯。”
他不僅溫柔地抱着自己,還溫柔地摸自己的頭發,拍自己的背,夏憲覺得過分了。
夏憲感覺得到,邱明對待自己好像對待某種小動物,要放任自己先适應再信任,然後接近。
這夢做得,可真是可比春夢還假,夏憲忍不住皺鼻子,忍住一點酸苦想哭。
“眼淚鼻涕不能抹我身上。”
夏憲用力蹭在他身上,一邊否認,一邊挑閑話講:“我就不是那種人。邱老師,你換香水了。”
“嗯。”
“我喜歡以前那個。”
“哪個?”
“我不知道,最貴的那個吧。”
“好,回頭給你換回來。”
邱明這麼好好說話,夏憲不禁要得寸進尺。
“邱老師。”
“嗯?”
“邱老師親親我呗?”
夏憲覺得自己又可憐又卑微又傻又天真,然而夢裡的邱明比現實裡那個似乎好多了,就順應他全部請求,低下頭來要吻他。
這個邱明真好,對他又珍惜又愛憐,但夏憲突然想到了什麼,拿手擋住,這讓邱明的吻落在他手背。
邱明笑着,耐心把他手摘開。
夏憲就不給他親,又舍不得退開一點,就口是心非,把頭埋在他胸前,貼緊了不放,要摟着他,要被他摟着。
“又怎麼了?”
“你說親就親?”夏憲埋怨道:“你要不要臉?”
“寶貝兒,是你讓我親的,”邱明道:“那我不親你,你親親我行嗎?”
雖然實情如此,但誰是你寶貝兒啊?都老男人一個了居然惡意撒嬌,夏憲更加委屈。
“你就天天算計我,你就是錢多燒得慌,弄這個破爛來套路我。”
“你要這麼想也行,我好好說話你好好聽,别亂跑,也别亂動。”
這人簡直就離譜,夏憲不服。
“不行,你知道我來這節目多忍辱負重嗎?我還求弟弟陪着我來的你知道嗎!”
由得他嚷嚷完,邱明低頭,親在他額頭上:“怎麼說?”
怎麼說?夏憲就跟他說那天他費了多大力氣,掏了多少心裡話,才能把許平诓着跟自己一塊來上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