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賽前小打小鬧一場,最後結果不算太壞,就當大家各退一步,解決争執,釋放壓力,正好也讓排練氣氛緩解了不少。
但合作賽相關工作仍舊夠嗆,還得随時提防身邊人戰火再起,以緻于夏憲持續的身心俱疲。
破節目實在已經夠累人了,但夏憲沒想到除了排練之外,還能有事兒找到他面前。
前幾天周一樂在微信上問莫名其妙的話,他沒當即回答,轉頭就給忘了。但周一樂應該是沒忘,今天竟又突然地直接給他挂了個電話。
“夏憲,你們樂隊幾個來吃飯嗎?哥給你們好吃好喝管接管送那種。”
這人說話語氣如此熱情,說的内容還這麼簡單直接,夏憲覺得肯定沒好事,有點陰謀陽謀的意思。
“吃飯?有誰啊?”他假裝問兩句,然後立刻道:“算了我不關心,也沒空吃,最近我們都忙着排練呢,謝謝哥,下次吧?”
話說得倒挺懂事兒,但周一樂能不知道他嗎?就算真不知道,邱明也能給他提點得知道。
下次複下次,下次是何日?說排練忙可能是真的,但不是主要原因。
照周一樂對夏憲的了解,他就是又無畏又膽小,又機智又賊慫。
要如何擺平這小王八蛋,周一樂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就拿事先預備的好話哄他。
“你放心,絕對不耽誤排練,你們和蔣升一塊,再排練也得吃飯吧?而且這是工作,可不是我私人撺局,有攝像機對着拍咱們你還怕什麼?回頭錄好了播出去,能給你們多加點曝光度,還有錢拿,以後可别說哥哥有好事不帶着你!”
說别的倒沒什麼,說到錢那夏憲可就太心動了。
但這要是一般的工作,一般的好事,節目組那麼多工作人員,對接這種商務事項駕輕就熟,根本用不着周一樂親自來請吧?
夏憲都不敢繼續聽周一樂多編倆字,意志堅定毫不動搖地應兩聲“算了算了我不去”,趕緊給他挂斷。
但挂斷之後,手機立刻又響了一下,夏憲看了一眼,發現并不是周一樂的消息追過來,而是銀行系統短信,儲蓄卡裡扣了當月信息提示費2元。
2塊錢也就算了,但短信裡附帶顯示的餘額部分,着實有些慘淡。
夏憲看見那數字,腦子裡立刻就出現了房租水電生活費甚至人生的走馬燈。
害,這算什麼狗屁的音樂人?窮鬼,這根本就是窮鬼。
于是他也就猶豫了兩秒,最後還是唉聲歎氣地給周一樂打回去。
“小兔崽子你——”
小兔崽子夏憲假裝無事發生,認慫也不需要任何心理建設。
“不好意思啊哥,剛我這網絡不行,突然掉線。你剛說的是吃飯對吧?時間地點微信發我看看呢?說真的,你們能給我多少錢?能給我直接寫合同上嗎?用不着我找發票弄補貼報銷吧?”
手機裡傳出來一點詭異的磨牙聲,估計是周一樂給他氣的。
“愛寫寫。”
夏憲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厚着臉皮繼續聊。
“那就行。對了,咱們是吃火鍋嗎哥?”
周一樂一聽他這話,就想起那天邱明也說過,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想把這死孩子和邱明拉一塊揍一頓。
把“你們倆幹脆吃屎去吧”憋回肚子裡,周一樂沒好氣,道:“吃!你愛吃什麼都行!”
夏憲跟周一樂那頭說定應承下來,還認真堅強地給自己争取了一頓火鍋,自我感覺略微良好。
但他把這吃飯活動跟樂隊的大家夥一宣布,就發現反響十分一般。
許平是從來都不喜歡這種場合的,除了朋友喝酒外極度讨厭社交,一聽吃飯還有攝像機拍着,直接表示沒興趣,絕對不去。
餘豆果倒是無懼攝影攝像,哪怕拍成GV他都不虛,但是隻要蔣升去,他就堅決不去。
這就是倆沒組織沒紀律的節奏組,夏憲顯然指望不上他們了,眼看隻剩下吳辛一個,還能努力争取。
吳辛是整個夏日憲定最後的良心,說可去可不去,雖然這合作賽外還有正經事兒沒處理完,但是可以看在夏憲的表現上,考慮是否陪同。
“求求你了姐姐!”
夏憲一聽有希望,趕緊親自去她那求救,還拿出了他最誠懇的舔狗态度,又是給吳辛捏肩,又是端茶送水,忙個不停地在她身旁轉悠。
“這是正經樂隊活動,你們就讓我這主唱一個人去,以後我還要不要混了?”
吳辛嫌棄死他,這主唱自己不幹活就算了,還非在旁邊瞎耽誤她幹活。
“滾!”
夏憲沖她惡意撒嬌:“哎呀!不要嘛!”
這事兒要是不解決,他能在身邊不停鬧。吳辛罵他:“煩死了,你一個人去能怎樣?那人家弄弄不去,蔣升不也一個人?”
“人家樂隊一共就倆人!弄弄也是有事!不然也去了啊!”
就像這圈子裡别的許多人一樣,弄弄其實在樂隊之外還有一份正式工作,那天晚上剛好就有工作安排。
能參加節目配合排練已是不易,這種臨時加塞的活動,她實在很難抽出時間再配合,不去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請假的時間不少,在别人總加班的時候就一個人老不加班,老闆又不是搞慈善的,顯然會有意見。
吳辛還是鄙視夏憲,道:“你這麼不想去,幹嘛答應?”
“我、我就是,”夏憲想狡辯,但狡辯不出來什麼:“反正我已經答應去了,你别老問!”
他說不問就不問,吳辛豈不是很沒面子?當場就将他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