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一早上,夏憲都睡得很香。
做着下一秒就記不清,隻剩下甜美餘味可供記憶的美夢,正期待将它永久延續,可惜有人忽然地在現實中,在他身旁拉開了窗簾,發出巨大噪音。
“唰——”
房間大亮,夏憲的好夢被迫中斷。
他躺在床上,是腰也酸背也疼,還張不開眼睛。
痛苦呻吟了半天,閉着眼都覺有光鑽進眼縫太過刺眼,夏憲拼命拉被子擋臉:“你嗎的……窗……窗簾給老子拉上……”
“憲兒,乖點,起來了。”
邱明的聲音挺溫柔的,但還是讓夏憲遲鈍的大腦從混沌狀态一下被電擊似的,瞬間睜眼。
而且他身體反應比腦子還快,直接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卧槽?”
好家夥,邱明真就在他床邊。怎麼都想不起自己怎麼就落這貨手裡,夏憲摸着腰,一臉懷疑和悲憤:“你在我這幹嘛呢?”
“話說反了。”
夏憲看了一圈,還真不是他的酒店房間,大概可能也許應該是邱明的房間。
得得得,豪華套房,嘉賓待遇,算這狗東西厲害,夏憲改還不行嗎?
“那我怎麼在你這了?”
邱明慢條斯理道:“注意素質啊憲兒,要不是我把你帶回來,誰伺候你沖涼刷牙帶你上床?”
又道:“你們一群人昨天全喝大了,我說讓你早點休息你不肯,還和歐池撒酒瘋在地上拼了一整套地闆動作,我看着都怕你們倆把腰給折了,下一場幹脆不用上。”
夏憲心想難怪腰和屁股疼,反正不是為他邱明折的就成,而且折了歐池也陪着,沒虧。
但夏憲還是懷疑邱明不做人,畢竟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喝這麼醉過了。
“你對天發誓昨晚上沒折騰我吧?”
“恕我直言,昨晚上是你三番四次強行摟我抱我親我未遂,”邱明就在夏憲床邊坐下,細品他臉色發黑發紅變白:“也不用灰心,但凡你要是能自己支棱起來洗個澡什麼的,這事說不定就成了。”
又道:“說真的,昨天半夜要不是我攔着,你能把我漱口水當酒瓶子給吹完。”
這個死騙子搞得他好像十分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很會照顧人一樣,夏憲朝另外一頭“yue”了一聲,表示鵝心。
邱明肅然道:“寶貝兒,我怎麼會騙你呢?正好,我手邊還有一些珍貴的影音影像資料,可以提供給你作為證據。”
說着他就作勢要給夏憲看手機,證明自己對撿屍體沒興趣,不是壞人。
夏憲甯死不看,也丢不起這人,哀嚎着把頭别開遠點:“啊啊啊行了行了不用給我看了謝謝您!”
“不客氣。”
“你也别給我往外發!”
剛醒就成尖叫雞,實在對嗓子不友好。夏憲激動完,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兩聲,隻好轉過頭去,一臉警惕地對微笑的邱明道:“少來勁,麻煩給我找點水喝謝謝您。”
邱明從善如流地起身,卻聽見夏憲又在背後緊張叫喚。
“邱老師你别趁機給我下藥!”
看給他被害妄想厲害的?邱明笑着去拿了杯子走回來,夏憲再度對他嘟囔了一聲“謝謝”。
但他接過去的時候,發現邱明還挺細心,端來的是溫熱的水,喝完确實嗓子舒服了點,人也清醒了更多。
“邱老師。”
“嗯?”
“昨天你還專門跟老野哥哥聊天呢?”
說到這個,邱明想到一點和他夏憲相關的。
“說點生意,然後說了下徐海,”邱明坦然道:“他最近好像情緒都不怎麼好,老野那意思,覺得他來這可能壓力有點大。”
夏憲也知道徐海的一些情況,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徐海的性格從來是很好的,但當初方盟突然離世,對他來說打擊實在太重。
眼看着樂隊快要不行了,屋漏還偏逢連夜雨。衆所周知搞樂隊不是來錢且穩定的職業,于是家裡老婆也跟他鬧離婚,把孩子帶走藏着,不給他探視。
徐海當時就挺崩潰了,說實話這一次他還能出來站大家面前演,夏憲都覺意外,而且聯想到他來之前就連自己也沒告訴,現在又遇到成績不好,估計确實壓力很大,覺得怪自己把張野他們連累。
“行吧,我回頭多注意點,跟他聊聊。”
說完這個,夏憲想想,又道:“這位邱老師。”
“怎麼了?”
“少跟我這說這個那個的!你怎麼好意思讓我感謝你把我帶回來?”
夏憲老嫌棄他老找機會在自己眼前晃了,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你有那麼好心怎麼不帶别人就光帶我啊?昨天就是故意堵我是不是?還洗臉刷牙呢?你趁機脫我衣服你怎麼不說?我現在就跟你說清楚,咱們倆沒戲了!徹底沒有那種,當初你結不結婚都不影響我記仇……除非你給我上!”
這人清醒不清醒都惦記着同一件事,邱明笑道:“出息了啊憲兒,敢于嘗試提出各種非分無禮要求。”
夏憲又得意又生氣:“你少管我!”
他說他的,邱明絲毫不慌,也不搭理那誰上誰的原則問題,先問夏憲:“起床吧,你要吃什麼?”
夏憲不想起床,更不想身上隻剩一條底褲在邱明面前表演起床。
“吃什麼吃?我看着你我還能吃得下麼我!”
這話說出口,夏憲的肚子卻不給夏憲的臉絲毫面子,開始叽裡咕噜開始地叫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