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其斐也聽說過關于周晟繁的事,他像蘇譯衡一樣,從小就很優秀,卻英年早逝,年僅二十四歲,不免令人惋惜。
他記得,那天蘇譯衡喝了很多酒,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喝多的樣子,他們兄弟感情很好,周晟繁的去世,讓蘇譯衡痛惜不已。
燈光絢爛,觥籌交錯,舞池裡的年輕男女們伴随勁爆的音樂酣暢舞動,忘乎所以,誰又懂誰的悲傷。
周熠繁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蘇譯衡隻好送他回家,顧其斐幫着把他塞進車裡。
這時,顧其斐的手機響了,是顧小斐打來的。
蘇譯衡還在,顧其斐沒有接電話,“你送熠繁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我先送你。”蘇譯衡讓他上車。
“我又沒喝醉,而且我家離這兒這麼近,你還是照顧他吧。”顧其斐指了指車裡的爛醉如泥的人。
“那到家給我打電話。”
顧其斐目送他們遠去,才接起電話。
“大斐,你怎麼還沒回來啊?”這麼晚還沒回家,顧小斐擔心他,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就回來了。”
顧其斐到家的時候,顧二斐正在書房辦公,“吃飯了嗎?小斐給你留了晚飯。”
“我在外面吃過了。”顧其斐忘記告訴小斐,他不回來吃晚飯了。
洗去一身酒氣,顧其斐躺在床上,若有所思,蘇譯衡的兄弟,就是他的兄弟,現在隻有他能完美解決好這事。
·
第二天晚上,顧其斐意料之中又在那家酒吧遇到了周熠繁,看樣子,他這段時間天天來。
這個時候,周熠繁還沒喝多,清醒着,顧其斐過去打招呼。
“一個人來的麼,一起喝一杯?”
周家的雙胞胎兄弟雖然外表一模一樣,性格卻大不相同,一個溫文爾雅,品學兼優,一個纨绔公子,不學無術。
而周熠繁就是纨绔的那個。
說起來,他和顧其斐是才是同類,他們混到一起就是狐朋狗友。
兩人本就相熟,漸漸地,周熠繁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
顧其斐架起爛醉如泥的他走出酒吧,叫了一輛車送他回家。
下了車又把他架上樓,顧其斐後悔不該把這家夥灌這麼醉,整個人的重量全壓在他身上。
顧其斐把他拖回房間扔到床上,累得氣喘籲籲。
幸好周熠繁是一個人住,顧其斐看着昏睡的人,“希望我這麼做,不會錯。”
……
翌日清晨,周熠繁在頭疼欲裂中醒來,昨晚誰送他回來的?顧其斐麼?
看了一眼時間,立刻起床沖了個澡,他得給媽送早飯。
周父在A城經營了兩家高端海鮮酒樓,晚上去醫院陪護,白天忙酒樓的生意,換周熠繁去醫院照顧周母,雖然請了護工,但是父子倆每天都輪流去陪伴。
周父正在家裡給住院的周母熬粥,聽見敲門聲,打開門是自己的兒子,“熠繁,你怎麼又忘帶鑰匙了,一會兒把這粥給你媽送去。”
“爸,我是晟繁。”
周父一聽就怒了,誰不知道大兒子是他心裡無法磨滅的傷痛,這個時候了,周熠繁這混球竟敢又假扮晟繁來糊弄他。
“你這不上道的渾小子,又來作弄你老子了是不是!”周父說着,就找除塵撣子收拾他。
“爸,我真的是晟繁。”周晟繁一下抱住了自己的父親,“我回來了。”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不同于熠繁嬉皮笑臉的頑劣分子,眼前的兒子明明像極了他的晟繁。
周父一下愣住,帶着心痛,他有多久沒見到晟繁了,他多希望這是真的。
此時,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周熠繁打開門,就看到了仿若夢中的場景。
周父愣愣地看看門口的熠繁,又看看眼前的晟繁。
震驚,不可置信都不足以形容父子倆此刻的心情。
“晟、晟繁?”周熠繁的手還搭在門把上,站在門口,忘記了動彈,這是昨晚喝多了還沒睡醒,在做夢嗎?
“你、你、你是晟繁?你真的是晟繁嗎?”周父無法抑制自己激動的情緒,緊緊抓着周晟繁的手,生怕這隻是一場夢。
周熠繁意識到這不是夢,一下奔過來,激動地擁抱了雙胞胎哥哥,“你真的還活着嗎?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父和周熠繁欣喜的同時,都滿心疑惑,太不可思議了。
“那天,飛機墜海,我失去了意識,當醒來時,就發現我被海水沖到了一座荒島,可能是因為腦部受傷,才導緻了失憶,那段時間獨自生活在無人島上,後來慢慢記起一些事,知道了我的家在這裡,幸虧前不久遇到路過的船隻,将我帶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這一年多你受苦了,能活着回來就好。”周父沒有絲毫懷疑,緊緊抱住失而複得的兒子,激動地老淚縱橫,“我的好孩子,你終于回來了。”
這也太離奇了,周熠繁怎麼感覺有點不信,雖然晟繁能活着回來,他欣喜若狂,可是總覺得哪裡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