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在寂靜的道路上,賀謙行醉醺醺地靠在後座,似是已經睡着,漸漸歪倒在顧二斐身上,差點将他也染醉。
顧二斐斂聲屏氣,一動不敢動,任由賀謙行靠在他身上。
沒多久就到了賀謙行的住處,A城有名的富人區。
别墅院子的大門自動向兩邊打開,這是顧二斐第一次到賀謙行家裡,偌大的花園裡路燈點綴,景色宜人,看得出來占地廣闊。
顧二斐扶着賀謙行下車,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急忙迎上來,臉上滿是關切,“怎麼喝了這麼多?”
這是自小照顧賀謙行的管家阿姨張蘭,家裡其他傭人已經休息了,張蘭看這麼晚賀謙行還沒回來,獨自坐在客廳等。
顧二斐和張阿姨一起扶着賀謙行進了他的卧室。
“你先扶謙行躺下,我去給他煮解酒茶。”張阿姨說完,忙下樓去了廚房,給賀謙行煮解酒茶。
顧二斐将賀謙行扶上了床,不料被他的重量帶着撲倒在他身上。
賀謙行的鼻尖擦過顧二斐的臉頰,灼.熱的呼吸萦繞在他耳邊,在脖頸間蔓延開來。
然而此刻賀謙行的意識并不清醒,又将一條手臂搭在顧二斐的背上,将他摟在身上,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這無意識的舉動,讓顧二斐臉紅心跳,心髒顫了又顫,卧室内安靜地能聽到自己的心髒猛烈跳動的聲音,合着賀謙行均勻的呼吸聲。
顧二斐立刻要從他身上起來,醉夢中的賀謙行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賀謙行掌心的溫度順着顧二斐的手腕傳遞到他的心上,如同緊緊牽住了他的心髒,讓他情難自控,寸步難移。
顧二斐沒有掙開賀謙行的手,隻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的睡顔,縱使賀謙行酒醉也不曾失了睡相,白皙的臉龐被酒染紅,誘人犯罪。
直到張阿姨端着解酒茶進來,顧二斐才回過神來,将賀謙行扶起。
張阿姨把賀謙行叫醒,喂他喝下解酒茶。
賀謙行已經醒了幾分,張阿姨會悉心照顧好他,顧二斐放心離去。
到家已近十二點,顧其斐和顧小斐都已經睡下了,顧二斐輕手輕腳洗漱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裡都是剛才被賀謙行摟在身上的場景,揮之不去。
身上仿佛還沾着賀謙行的氣息,讓顧二斐心猿意馬,迷迷糊糊到淩晨才睡着。
賀謙行就是顧二斐最好的提神劑,哪怕他前一天睡再晚,一看到賀謙行,第二天也會精神百倍。
翌日一早上班的時候,賀謙行的狀态似乎還不錯。
顧二斐想說句謝謝,謝謝他酒宴上給自己擋了那麼多酒,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賀謙行這麼做,自有他的考量,自己不該自作多情。
離賀謙行很近,卻又感覺很遠,顧二斐時常會想起那晚的場景,暗自歎了口氣,他哪能離他那麼近呢?
顧二斐擡頭望向那面牆,牆的那一邊就是賀謙行,而他們之間也像隔了一堵透明的牆,看得見他,卻觸摸不到。
他們之間隻有工作,最近的距離也就止于此了。
顧二斐自嘲一笑,不該胡思亂想。
……
幾天後,顧二斐收到要出差的通知,是和賀謙行一起,這讓他意外又驚喜。
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一去就是好多天。
臨行前一晚,顧小斐在給二斐收拾出差的行李,所有物品分門别類整齊地疊放好,還把他的睡眠枕也塞進去了。
“我就去一個星期,怎麼給我帶這麼多東西。”太誇張了吧,顧二斐看着塞了滿滿的兩箱子哭笑不得,“老闆會以為我是去旅行的。”
“帶着以備不時之需嘛。”顧小斐像個操碎了心的老母親,各種叮囑,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啦,要每天給家人報平安啦,吧啦吧啦說了一堆。
顧其斐看了在旁邊笑着。
“水壺就不帶了吧。”顧二斐拿了許多東西出來,剩餘的東西并到一個箱子裡。
翌日,完成一天的工作後,賀謙行帶着顧二斐坐上私人飛機,飛往C市。
到達預定的酒店時已經晚上九點多,服務生把他們的行李送進客房。
這是間極盡豪華的套房,有卧室,書房,健身房,餐廳,會客廳,一應俱全,空間寬廣明亮,客廳一整面落地玻璃窗視野開闊,可以看到美不勝收的江景。
“餓嗎,要不要再吃點東西?”賀謙行問道。
“不餓。”顧二斐搖了搖頭,早前已經在飛機上用過晚餐。
顧二斐把賀謙行的行李安置好,猶豫地問道:“賀總,我的房間在哪裡?”
他們在前台隻拿了一個房間的門卡,賀謙行的酒店都是秘書早早訂好的,難道沒有順遍給他訂房間?
顧二斐心想着,自己隻是個助理,他的房間肯定不是這麼豪華的套房,說不定都不在這麼頂級的酒店,可能隻在旁邊的普通酒店裡。